第一百零八回 众侠客频布迷津,僧王爷身陷迷途
第一百零八回 众侠客频布迷津,僧王爷身陷迷途 (第1/3页)
僧格林沁将字条读毕,沉思了半天,对字条中有的字意还不是十分理解,便将字条顺手递给骑马站在他身边的总兵陈国瑞,然后对他说道:“陈总兵,你看看,这字条中都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读不懂呢?如果陈将军能读懂的话,就不妨请你为本王爷解读解读好了。”
陈国瑞将字条从僧格林沁的手中接了过去,煞有介事的看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把字条重又交还给了僧格林沁。
陈国瑞无奈的对僧格林沁摇了摇头,不无尴尬的说道:“僧王爷,要说舞刀弄枪,在战场上拼杀,我陈国瑞还不含糊;可要谈到这舞文弄墨的事情,那无疑就是逼着鸭子上架了。你想想看,你从小就被领进了王府,你老人家读的书肯定比我多多了,你都看不懂的文章,那我陈国瑞就更不必说了。不过我倒想起一个人来,若是把此人喊来,说不定他还能为王爷您解疑释惑呢!”
僧格林沁一听陈国瑞如此说,一时便来了兴趣,他问陈国瑞:“国瑞,你所说的这个人是什么人?他是远在天边呢,还是近在眼前?你不妨马上派人把此人喊将过来,让他看看这字条中说的都是些啥意思?”
陈国瑞说:“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离我们只有咫尺之遥,我马上就派人去把他给请过来!”
那么,陈国瑞所提到的这个人是谁呢?原来他就是席家庄内唯一的乡绅席燕庄。想必读者看君对席燕庄此人并不陌生,因为,咱们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他的大名,尤其是他的五姨太尚桂花与原先的县令王其昌暗中苟合的事情,大家一定不会忘记。这时的席燕庄虽然身体大不如从前,但是他并没有死,仍然活着。
不大一会工夫,陈国瑞派去的护卫兵就把席燕庄给请来了。此时的席燕庄,自打他的五姨太尚桂花与原县令王其昌通奸的事情被曝光以后,他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所以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了。说句难听的话,目前的席燕庄,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只是还有一口气,苟活而已。
席燕庄步履艰难,走起路来亦蹒跚趔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好像一旦有一股风刮过,肯定就会把他给吹趴下似的!
席燕庄好不容易走到僧格林沁马前,也不知是由于心中胆怯,还是因为身体实在欠佳,他不由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席燕庄一边不住的叩头,一边气息奄奄的哀求说:“我席燕庄,一向奉公守法,从不做违法的事情,不知我法犯哪条,罪触何规,王爷唤小民来,不知因为何事?”
僧格林沁说道:“你就是人们所说的乡绅席燕庄?你不必害怕,快快请起!今天,本王爷把先生请来,非为别事,只因为我这里有两位捻匪首领留下的一张字条,我看过之后,对其中的意思似懂非懂,一头雾水。听说席先生乃是秀才出身,所以才把你请来,请你为本王爷来解读一下,看其中到底说的是啥意思?”
听僧格林沁如此说,席燕庄一颗提吊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席燕庄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身来,躬身接过僧格林沁手中的那张字条,从头至尾,认真看了一遍,他沉思了半天,始终没敢言语。
半晌过去,席燕庄这才小心翼翼的对僧格林沁说道:“王爷,在解释字条中的内容以前,小的有句丑话,要先对王爷您说!”
僧格林沁知道席燕庄有顾虑,所以对他许诺:“席先生,你只是奉本王爷之命对字条进行解读而已,其中的言语又不是出自你本人之口,说白了,你就是个传声筒而已,本王爷怎么会责怪你呢?你但说无妨!”
席燕庄颤颤巍巍的说道:“从前面四句看来,好像王爷您与这写字条的人已经有过接触,他们似乎对您说了些什么,比如说劝你归降什么的,似乎您并没有答应他们;这接下来的四句,可就对王爷您大为不敬了,他们可能要对王爷您采取什么严厉的手段呢,这最后两句,连您最终的结局也给您划定了,小的怕说出来触怒王爷您,所以不敢明说。”
僧格林沁一听席燕庄这话,似乎觉得自己的脊背也凉了半截,他怎么能把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讲出口呢?他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席燕庄身上。他怒不可遏的命令席燕庄道:“本王爷一再申明,这不关你的事,快说!”
席燕庄哆哆嗦嗦的说道:“张洛行、龚德二人,他们已经为您断定,你老人家最后的结局,也就是您生命终结的地方,不知是在哪个地方的黄河边上?”
僧格林沁一听这话,气得他血压上升,两眼一黑,身体晃晃悠悠的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就听他的口中“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可把陈国瑞、塔哈布、马来福等人给吓坏了,众人赶忙翻身下马,一涌向前,围在僧格林沁四周,又是按胸,又是捶背,又是不住的呼喊,折腾了半天,这才使僧格林沁苏醒了过来。
僧格林沁突然从马背上摔到地上,不但吓坏了陈国瑞、塔哈布、马来福等人,也吓坏了众军兵,但是最害怕的莫过席燕庄。事情明摆着,无论如何,人家都是僧王爷的亲随与部下,是一家人;而他席燕庄就不同了,在在场的所有人中,唯有他席燕庄才是局外人,况且,僧格林沁是听过他的释读后,才由于气血攻心,从马背上摔到地上的,这些个官兵都是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儿,一旦他们翻了脸,耍起横来,他席燕庄就是有十张嘴巴,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难说清了。
可喜的是,僧格林沁还是个比较讲信义的人,他原先说过的话,并没有翻供,也没有责怪席燕庄的意思,况且他这也是一时气恼,气血攻心所致,并无大碍,待喘息静养了一会之后,也就慢慢康复了。
但是,此时的僧格林沁,气氛恼怒仍然没有完全消除。他指天骂地的说道:“好一个大胆的张洛行!好一个大胆的龚瞎子!你们想让我僧格林沁跟你们沆瀣一气,来反对当今的朝廷吗?这是白日做梦!你们想让我僧格林沁对尔等手下留情吗,休想!我是堂堂的大清国的王爷,怎么能与你们这些朝廷的反叛同流合污,合穿一条裤子?你们就去做梦去吧!就凭我僧格林沁手下的这支铁甲骑兵,若是不把尔等彻底铲除,我僧格林沁死不瞑目!你们就等着瞧吧,看我僧格林沁如何来剿灭你们,收拾你们吧!”
僧格林沁之所以怒火攻心,摔于马下,其实还有一个无法言表的原因。你想啊,从他刚到阌乡县城那一刻开始,先是刚到任的县令王其胜被城墙上的稻草人炸弹所炸死,紧接着就是张洛行和龚德派遣的四位女侠所导演的一场闹剧,她们不但迫使久经战阵的塔哈布等人束手就范,还亲自来到僧格林沁的临时居所,还在他僧格林沁面前指手划脚,说三道四,并且当面羞辱了他,使他既无法声张,也无法反抗,事后也不敢把这件丢丑的真相说出口;刚到席家庄,又亲眼看到被杀的士兵,她们还假借张洛行、龚德的名义,明目张胆的写歪诗来羞辱他、刺激他,他僧格林沁乃国家的王爷,如何能受的了这种奇耻大辱!从这种种迹象来看,捻匪们就在自己的周围甚至身边,但是自己却既看不到他们,更无法抓不住他们。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使他这位大清国的王爷内心焦虑和惶悚不安呢!
正在僧格林沁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又有探马来报:“禀王爷,事情不妙了!”
陈国瑞代替僧格林沁问道:“为何事惊慌?难道又有我官军被杀不成?”
探马回答说:“倒是还没有人被杀,只是在席家庄的西北方,又发现了敌人的马兵。他们正在村外的树林边嬉戏打闹呢!”
僧格林沁听罢此言,止不住心火又往上冒,他恶狠狠地骂道:“大胆捻寇!有胆量的就不要如此躲躲闪闪,装神弄鬼的来吓唬本王,有种的就公开站出来,和我僧格林沁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你们如此躲躲藏藏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到此处,僧格林沁一转脸,对陈国瑞、马来福和塔哈布等人说道:“走,到村头去!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帮捻匪,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僧格林沁骑马在前,马后紧跟陈国瑞、马来福、塔哈布和众军兵,呼啦一声,就像是一阵狂风,一起都奔向了村头。
众人来到席家庄西北部的村口边,在一个高坡处,各自勒住战马,居高望远,但见面前是一条约有一百丈宽的河流,涓流潺潺,细水无声,平静的从河底流过,河水清澈可以见底,浅水底下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河水并不算深,将裤腿挽到膝盖处,就可轻松度过。在溪河的对面,是一片红枣林与核桃树林,此时正值红枣收获的季节。远远望过去,对面的捻军有男有女,他们正在一边吃红枣,一边互相嬉笑,好像对对面的僧格林沁马队视而不见。
僧格林沁见此情形,他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开始燃烧起来。
僧格林沁对身边的陈国瑞讲道:“陈总兵,你看,面前的捻匪如此嚣张,他们竟然对王爷的骑兵视而不见,是可忍,孰不可忍!谁披挂先出,带领一支劲旅,去荡平对面这些捻贼?”
塔哈布说道:“捻贼的狡猾,均出乎我等预料。这是不是他们使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假如我们贸然进攻,会不会又要落入他们的圈套?”
马来福也说道:“王爷,我看其中必然有诈,咱们不可不防啊。以本总兵之见,还是不要轻易进攻为好。”
陈国瑞沉思半天之后,终于鼓起了勇气,他对僧格林沁说道:“王爷,国瑞不才,我愿意派出一支劲卒,来打头阵。”
话说到此,陈国瑞对一个马军十夫长命令道:“刘憨子,你带上你的人马,直扑河对岸的枣树林,先为大军进攻开辟一条通道。去吧!”
陈国瑞的军令一出,有哪个还敢怠慢?那个名叫刘憨子的十夫长,立即清点自己人马,由他带头,扬起马鞭,呼啸着向小河对岸疾驰而去!对面,枣树林边的捻军士兵们,好像对眼前的这一场面视而不见,似乎没有把官军飞驰而来的骑兵放在眼里,他们仍然在那里吃枣,嬉笑,打闹。
就在河岸这边的清军,眼看就要胜利在望的时候,不知刘憨子的十几个人中了什么邪,眼看就要到达河对岸了,就见他们扑通扑通全都摔下了战马,人仰马翻,骑马的人也都被摔到了河水中。还未等众骑兵从河床上站起身来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河对面的捻军众男女,都从岸边纷纷跳进水里,举起各自手中的兵刃,霹雳啪嚓,一阵乱砍,可怜这十余名官军马兵,刹那间都变成了刀下之鬼。方才还清澈见底的河水,全都被染成了红色。河水夹裹着血水,继续向下游流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萍踪霞客营的勇士们,早已在河水下面按上了五六道绊马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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