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 侠女宿住半扎村,客栈巧遇陈大喜

    第九十三回 侠女宿住半扎村,客栈巧遇陈大喜 (第2/3页)

    齐彩凤搬过一把椅子,放在店长身边,十分礼貌的对他说道:“小女子住进贵客栈,本是客人身份,我暂且就用贵客栈之物,来招待贵客栈的主人了,我这也就算是借花献佛了。”

    店掌柜也毫未客气,伸手将椅子拉到自己的屁股底下,稳稳地坐了下去。

    齐彩凤接着开口说道:“自从昨日傍晚住进贵客栈,多有打扰与麻烦,言语不周之处,还敬请掌柜的您多多担待才是!”

    齐彩凤的言下之意是,她虽与客栈掌柜从没谋面,但一切言谈举止,肯定早有秦三柱兄弟向他禀报过了,故此才有此说。

    客栈掌柜听完齐彩凤自责的话之后,很有深意的说道:“你我都是江湖上的人,弄不好还可能是一家人呢,多余的客套之言就不必多说了。我只问四位侠女:你们来自何方?又欲去往何处呢?”

    齐彩凤没有想到,客栈掌柜是如此一个直截了当的人,竟突然开门见山的问起了她们的来历,难道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但是事到如今,装聋作哑恐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只好顺口编造说:“我们四姐妹同是河北保定府人士,当然是从北方而来,到南方而去了。”

    齐彩凤说完,甚至连她自己也无法满意这个不能令人信服地回答,但是,泼出去的水,说出口的话,怎么还能收得回来呢?

    只见客栈掌柜眯缝起双眼,微微一笑,说道:“齐彩凤小妹,在你们面前的,可是一尊真佛,怎么你在真佛面前也说起假话来了?”

    齐彩凤被客栈掌柜的话弄了个大红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再看牡丹、芙蓉、赵秀敏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弄不清客栈掌柜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她们都把手放在了各自的剑把上,一时间屋子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可是客栈柜仍然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半闭着双眼,根本就不理睬屋子里的紧张气氛,仍然慢条斯理的说道:“小姐们不必惊慌,更不必害怕,我绝非是官府的鹰犬,更不是他们的内奸,我是你们未曾相识的朋友,是你们的战友和亲人啊。”

    齐彩凤看见,客栈掌柜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虽然他紧闭双眼,两行热泪还是夺眶而出,止不住流了出来。

    齐彩凤见此情形,它既然不是官府派来的奸细,也不是什么歹人,他暗暗给牡丹等人丢过去一个眼色,示意她们不必如此紧张,牡丹等人会意,一时提吊的神经这才有松弛下来。

    齐彩凤问道:“既然掌柜的如此说,那你我也就不可能是仇敌了,小女子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请掌柜的亮明自己的身份?”

    客栈掌柜睁开紧闭的双眼,说道:“我的身份么,是一定要为你们公开的。不过在公开我的身份之前,我还是先把你们的身份落实一下吧。”

    话说到这里,就见客栈掌柜突然站起身来,微笑着用手点指着四位侠女,一一说道:“如果我说的不错,你不就是安陆府太平山寨寨主,大名鼎鼎的齐彩凤吗,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齐彩凤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是也不得不点头答应:“掌柜的话没错!”

    客栈掌柜又用手指着牡丹说道:“你不就是那个随波逐流、出尔反尔、犹如随风摇摆的墙头草一般的清朝走狗李兆受的长女,化名牡丹的,是也不是?”

    牡丹一听有人提起自己的生父李兆受的名字,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横眼冷眉的说道:“我早已与李兆受脱离了父女关系,他是他,我是我,互不沾边,毫无瓜葛,望掌柜的嘴下留德,不要再提及此人,你也要尊重我牡丹的人格!”

    掌柜的说道:“真乃真女子也!我不是不尊重你的人格,你生于斯,又长于斯,这种血缘关系无论如何都是抹不掉的,不过你能毅然决然的与李兆受断绝关系,说明你是一个非常大度,又爱憎分明的女性,你这种大义灭亲的勇敢行为,必然为世人瞩目,为千秋万代颂扬传送。也十分的令陈某所敬仰佩服!”

    客栈掌柜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姓氏,不免让齐彩凤等人为之一震,他姓陈,难道他就是传说的陈某人吗?

    客栈掌柜又把自己的脸对准了芙蓉,面带笑容的说道:“无论从长相,还是从做派来看,我敢断定你就是牡丹的亲妹妹芙蓉无疑了!”

    芙蓉钦佩客栈掌柜的眼光,点头认可。

    店掌柜又转向了赵秀敏,以调侃的语调说道:“你的年龄最小,胆量却大得惊人,听说你为了夺回自己的战马,将仙人渡的恶绅展庆的小儿子展光的双腿也给砍掉了。我不但佩服你的武艺,更佩服你的胆量呢。”

    客栈掌柜的一番话,把齐彩凤等人说的是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齐彩凤知道自己今日是遇上世外高人了,他面对客栈掌柜,一抱双拳,十分诚恳、又十分虔诚的对他说道:“既然掌柜的什么都知道,我也就不必再伪装了,你的话句句是真,我们四姐妹确实是从安陆太平山寨而来,因为天晚,方才入驻贵客栈,我们此次下山不为别的事,听说捻军的蓝旗旗主任柱在湖北京山的尹隆河先胜而后败,出于关心,不得不下山来一探究竟。只可惜虽经多方寻找,并未见到任柱、赖文光的影子。掌柜的,我们已将身份亮明,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不妨就把你的身份也告诉我们好了,免得大家互相猜疑。”

    客栈掌柜听完齐彩凤的话后,仍然不肯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对齐彩凤说道:“听说齐寨主出身名门,从小不但练习武艺,还熟读史书,可谓聪明透顶,无人能比。本店主将赋诗一首,我的姓氏与名字,当然也就隐含在其中了,如果齐寨主能一语道破其中的奥秘,那横在你我面前的这层窗户纸也就不戳自破了。”

    齐彩凤没有想到客栈掌柜还会来这么一手,这不明摆着是在为难我们吗?但是又转念一想,人家既然如此想,又如此慎重,自然也是为自身的安全考虑了。想到这里,她欣然应允道:“大哥,你先不要缪夸,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未免掺杂太多的水分。小女子愿闻其详,那就请大哥说与小妹听好了。”

    只见客栈掌柜略微一思考,就念出一首七言诗来。诗的全文如下:

    陈年佳酿争相饮,大喜之年多灾患;

    不是吾辈无才俊,都因华国无圣贤!

    听完客栈掌柜念罢诗句之后,牡丹、芙蓉与赵秀明都陷入云里雾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什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是齐彩凤低头不语,思索品评着诗的内容,因为她知道,客栈掌柜所念诵的,绝非是一首普通的诗,而是包含有他的姓名的诗。在她的脑海中,几乎把近年来世上所发生的重大事件全搜索了个遍,最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陈大喜!

    齐彩凤突然走到客栈掌柜的身边,目光中流露出不可抑制的喜悦,她握住客栈掌柜的双手,十分亲切的说道:“二年多来,在清妖兵营内,一个消息不胫而走,甚至甚嚣尘上,都说你在一次对清军作战中已经战死,可是他们遍搜阵亡人的尸体,唯独不见你的尸首,一时便成为清廷阵营内的奇闻乱谈,你的身世也就成为当世之谜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肯定就是陈大喜,陈壮士无疑了!”

    陈大喜惊喜地对齐彩凤说道:“这么说来,你已经确定我是谁了?”

    齐彩凤肯定说道:“大喜哥,你就不必再难为小妹了,我百分之百的断定,你就是让清廷闻风丧胆,谈你色变的陈大喜,陈大哥!”

    陈大喜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便一把将齐彩凤拉进自己的怀中,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他们如此的行为,在一百多年前的封建礼教大行其道的年月,可谓是既大胆又脱俗,要不是最最亲密的朋友,绝不会有如此出格的举动啊。

    二人相拥已毕,又各自坐回到各自的座椅上。此时的齐彩凤与陈大喜,各自内心生起的浪涛仍未平复,虽然他们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内心的感情却胜过多年的老朋友。他们互相对望着,虽然有许多话要说,但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许久之后,齐彩凤首先开口,打破了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齐彩凤对陈大喜说道:“大喜哥,你我从未谋过面,只是在别人的议论之中,听说过各自的名字而已,我就感到奇怪,你怎么对我们四姐妹了解得如此透彻呢?你真像一位知根知底的兄长,不但说出了我们各自的姓名,还将我们的所作所为,也述说得如此彻底,你可真是神了!”

    听过齐彩凤的夸赞之后,陈大喜连连摇手,诚恳而坦荡的说道:“世上本无神仙,哪里又来的神人?就连千古传诵的诸葛孔明,也只是一介书生而已。我之所以对你们四姐妹了如指掌者,全在你们睡卧的这四张床铺上面。”

    快嘴的赵秀敏说道:“大喜哥,小妹我胆小,你千万可别这样来吓唬我们,你说是这不会说话的床铺把我们的一切都告诉了你,它们不就成了精灵古怪了吗?整日里与鬼怪同枕共眠,而自己却还浑然不知,这是多么危险,又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到底还是齐彩凤经验丰富,看事老辣,她说:“众人不必多疑,更没必要惊慌。陈大哥这只是一个比喻,他之所以如此说,只是其中隐藏着一个我们还不了解的故事罢咧,只要陈大哥把这个故事讲说清楚,一切便就会水落石出了。”

    听完齐彩凤的讲述,陈大喜一竖大拇指,口中连连夸赞道:“在这个世界上,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呀,按着中医的说法,姜不但能顺肠解气,还能消除郁闷,你看,彩凤妹妹到底是与众不同,她的话语一出,便一语中的,如此一个精明透顶的人,怎么能不令人折服钦佩呢!”

    牡丹说道:“陈大哥,你就不必再卖关子了,到底这四张床铺有什么故事,你就赶快讲给我们听好了。”

    陈大喜说道:“牡丹小妹,你急什么?你就慢慢听我道来好了。”

    陈大喜讲述道:“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在齐彩凤四姐妹入住半扎客栈之前,大约在两个月之前吧?张洛行、龚德与张宗禹的黄旗捻军,就曾经来到过这半扎万全寨,张洛行、龚德入住于不远处的德宏客栈,张宗禹与安娇等捻军首领则下榻于德来客栈,而刘三姑、柳荷花、程帼秃子、婉闹四位女侠就寝于你们四位女侠现在居住的这个客房中。”

    “你们不是感到奇怪吗?我陈大喜一不是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