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徐老七壮烈献身,王其昌初迷桂花
第八十四回 徐老七壮烈献身,王其昌初迷桂花 (第2/3页)
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气氛:“不知诸位捻军将领亲临敝宅又有何公干?是不是贵军给养缺乏,要我席燕庄再助你们一臂之力呀?若是如此,那就只管开口好了,我席某将倾其所有,倾力相助!”
龚德说道:“非也!我军此次攻克阌乡县城,缴获府库中的银子无数,还缴获了大批粮食,可谓收获丰厚,粮秣充足,足够我十万大军消耗一阵子了。只是稍有遗憾,让那位对阌乡县百姓犯下不赦之罪的狗县官王其昌给溜之乎也了,如果不将其拿获,则事情就得不到完满解决。”
张洛行暗暗观察,在龚德说过此一番话之后,席燕庄用担心的眼神望了望那位客人,欲言又止。
龚德又开门见山的把话题一转:“席先生,我对你们家这位客人很感兴趣,不知他贵姓大名,来自何方,从事和等职业?”
张洛行看见,在龚德说此一番话的时候,席燕庄不由得神情紧张,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嗫嚅的说道:“我这位客人,他叫——”
未等席燕庄说完,站在一边的那位客人就将话题抢了过去,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本人乃京城通州县人士,姓王名京生,从事布匹生意,此次来阌乡县做一桩买卖,故此到席先生家叙叙旧情,小住几日。这,我说的够详细了吧?”
没想到龚德听完那位客人不能自圆其说的话之后,冷冷一笑,说道:“席先生,我看你就不必再为这位客人打掩护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买卖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就是阌乡县城中罪恶昭彰的县令王其昌,我的话没说错吧?”
听完龚德此话之后,席燕庄一下子便垂头丧气,浑身颤抖,额角上沁出了串串汗珠,瘫坐在了椅子上。席燕庄预感到,一场灾难就要降临到他的头上了。
再看那位客人,龚德的话使他犹如挨了当头一棒,呆若木鸡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才好。不过此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他倒是变得越发冷静和平静起来。他用两只充满仇恨的眼睛望着张洛行、龚德等人,静听他们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屋子里重又出现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客人身上,那位客人倒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一下子瘫坐在坐在椅子上,全身颤抖,直冒虚汗。可是此时的席燕庄却再也沉不住气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使他不得不亲口说出那位客人的真实身份了。
席燕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张洛行与龚德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哭诉道:“各位军爷,是我席燕庄有眼无珠,不识好人歹人,错交了朋友,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他的确就是阌乡县令王其昌啊!”
张洛行站起身来,弯下身子,伸出双手一把将席燕庄扶起,宽慰他说道:“我们亲临贵府,绝没有对席先生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求证你这位朋友的真实身份来了,既然您说出了此人的真实身份,能够知错必改,那也是善莫大焉,我等哪还有加罪席先生的道理?一切都过去了,席先生快快请起!”
席燕庄站起身后,漫步走到自称叫王京生的那位客人身边,对他说道:“王县令,王其昌,事已至此,再继续隐瞒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为了我席家的偌大一个家业,为了我席家的子孙后代和所有家人,我不想再与你同流合污,继续隐瞒你的真实身份了,那样会成为你王其昌的陪葬品!千罪万罪,你要还是个汉子,天大的罪恶,那就由你一个人去承担好了!”
此时的王其昌,一改方才遮遮掩掩的姿态,将脖子一扭,昂头挺胸,对张洛行、龚德等人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看来我王其昌命当如此。不过我也为交了你席燕庄这样一位软骨头的朋友深感遗憾,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候,是你首先出卖了我,即使到了阴间,我也要记恨你一辈子!席燕庄,你未来的下场,决不会比我王其昌好到哪里去!”
席燕庄听完王其昌的这番话之后,也对他毫不客气的说道:“古人云,亲交义之不能薄,多情自古伤离别。在情与法的取舍上,我很难选择后者而摈弃前者,此乃情意使然也,我不能不为我自己和我的家人考虑,为了我自己能够活下去,我就只好选择对朋友你的不恭了!朋友,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听完席燕庄的话后,王其昌愤怒地说道:“席燕庄,我王其昌对你可不薄,在捻匪兵临城下之时,我选择到你的府上来躲藏,没想到你却出卖了我,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席燕庄也反唇相讥道:“王其昌,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到我府上躲避的真正原因吗?你错了!过去,我席燕庄只不过慑于你的淫威,才忍气吞声,甘愿戴绿帽子,有苦难言而已,现在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你若再狡辩的话,我席燕庄就豁上不要我自己的这张老脸了,把你来到我家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一一给你抖搂出来,不把你羞死,也要把你气死!”
席燕庄的这番话,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把气焰嚣张的王其昌给炸得哑口无言了!
那么,席燕庄的话中之意又是指的什么呢?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事情发生在王其昌刚一莅任阌乡县令的那年秋季,正是秋稼熟透,黄豆爆荚的时候,席燕庄一年到头从不下地劳作,也很少到庄稼地里去观望禾稼的生长情况。那一年他刚刚娶了个美丽动人、青春洋溢的五姨太尚桂花,这女人出生在一个贫寒农家,年轻好动,以她的旺盛年华,嫁给了一个五十岁的半截老头子,无论是在兴趣爱好还是性欲要求上,二人都极不相配。她之所以嫁给席燕庄,为生活所迫而已。
一天,一大早起来,尚桂花梳洗打扮完毕后,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郁闷情绪,总觉得居住在这深宅大院的高墙之内,总有一种“侯门深似海,佳人难忍耐”的感觉。一心想到得那空旷的原野之间,去呼吸一下久违了的新鲜空气。
她娇声嗲气的对席燕庄说道:“燕庄,不知因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感到特别的烦躁,你是否能陪伴我到外面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叫我放松放松?”
尚桂花是席燕庄年近花甲才娶进门的第五房小妾,当然是既喜欢又宠爱,她提出什么要求,无疑就像接奉皇上的谕旨一般,哪里还有违拗她的意思?
席燕庄问道:“宝贝,你想到哪里去,老爷我陪伴你一同前往就是了。”
于是乎,席燕庄叫来管家,并命他套好了一辆骏马轿车,二人乘坐其上,顺着官道,一直朝村南走去。走出村庄以后,放眼四望,禾稼满野,黄叶翻滚,那即将被收割的大豆谷子,还有那颔首摇曳的吐米高粱、丰腴饱满的玉米棒子,好像都在频频向尚桂花点首致意。尚桂花在没有被娶进席燕庄家之前,也是贫苦农民家的孩子,二十余年间,一直陪伴父母在田间劳动,早已闻惯了那芬芳的禾稼与泥土的芳香气息,自从嫁到席家之后,连这点权利也被剥夺了,今天终于又闻到了这熟悉的、沁人心脾的香气,她真是喜出望外,无比地兴奋!
正在尚桂花尽情品尝大自然的美景时,突然从远处的官道上响起了一阵鸣锣开道的声音,原来,有一乘四人抬的官轿,正急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走在轿前的官差,手提铜锣,一边前行,一边吆喝:“县太爷路过,尔等赶紧躲闪一旁!”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哪还管路上的人有什么异议。
席燕庄虽是阌乡县内的富绅,在朝廷命官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不被朝廷官老爷看重。由于官道较窄,席家的马车横挡在了路面上,使官轿无法通行,这一下可激怒了狗仗人势的官吏们。他们不由分说,立即就跑过来四五个气势汹汹的随轿差官,举起手来,对准坐在轿车内的席燕庄就是几记耳光!
差官们还骂道:“土财主,你摆什么臭架子,王县令由此路过,你还不赶快让路,难道你想图谋不轨不成?”
生性懦弱的席燕庄无端受此屈辱,自然也是有苦难言,他辩解说:“王县令驾到,我事先又没接到通知,不知他大驾光临,这还能怪我吗?”
官差说道:“你算哪个林子里的鸟,也不称一称你自己有有几斤几两,县太爷的到来,为什么还要通知你呢?笑话!”
坐在轿车内的尚桂花,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受人欺凌,仗着年轻好胜,很为自己的丈夫过意不去。她一抬脚从轿车内跳到轿外,由于气血上涌,满脸被气得通红,就像初春绽放的桃花,越发的美丽动人。
尚桂花蝇声细语的说道:“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席家在这阌乡县境内,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为什么就要你们受这种冤枉气呢!”
差官们一见尚桂花的面,一下都被她娇娥的身姿,和她那白里透红的犹如桃花般的面容给迷住了,一时竟哑口无言,不知接下来再说什么。
正在官轿内打盹瞌睡的王其昌,这时也被轿外的吵嚷之声给惊醒了,他掀开轿帘,伸出头来,对随轿差官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与人发生龃龉?”
差官回答道:“是此人有眼无珠,挡住了老爷的去路。”
王其昌一眼望见站在轿车旁的尚桂花,不由的眼睛一亮,早已三魂去了二魂半,如果连这半条魂也被她吸过去,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王其昌立刻换了一张笑脸,讨好似的对席燕庄与尚桂花说道:“是我手下的人无礼,多有得罪,望二位莫要见怪。敢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否,家在何乡何村,改日一定亲临贵府,面谒拜访!”
席燕庄见王其昌如此有礼貌,又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如此年轻就当上了一县之令,将来肯定是前程无量,如果能与这样的人攀上关系,自己本就有钱有势,富甲一方,如果再有了这样的人的庇护,那自己不就成了阌乡县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吗,有谁还敢小觑自己?想到此处,席燕庄刚刚积存的不满情绪,一下子就像拨开云雾露出了青天一般。
席燕庄刚想对王县令通报自己的姓氏大名,还未等他开口,尚桂花就把话题抢过去替他回答道:“看来,你肯定是个新上任的县官,要不,怎么能连我家老爷的尊姓大名都不知道呢?告诉你吧,我家老爷家住席家庄,姓席名燕庄,在这方圆百八十里的,有哪个不知道我家老爷的尊姓大名!”
王其昌双眼不错眼珠的望着尚桂花,话题却是对席燕庄而说:“本县由省城初到贵县,还未到衙署述职莅任呢,对贵县的一切全然不知,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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