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谭四姑仗义出手,伍槐花横眉冷对

    第七十九回 谭四姑仗义出手,伍槐花横眉冷对 (第1/3页)

    惠明示意惠仁去开庙门,并叮嘱李洛等人到旁屋之中去暂且躲避。庙门打开之后,惠仁领进来的是白家庙村一个年轻后生。这后生来到惠明和尚面前,呼呼喘着粗气,先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急切地对惠明说道:“惠明师傅,可不得了了!我无意中从禄旺老贼的口中得到一个坏消息,他怀疑你这庙中可能窝藏着从宛城逃来的一伙‘土匪’,为首的一个人名字叫做李洛的,可能就藏在你这庙中,近日他就要带领官军和乡兵到你这庙里来进行搜捕呢!”

    这后生是什么人呢?原来他是这仁济寺不远处的白庙村中人士,姓葛名昌,原籍是安徽颍上县人,他本是捻军将领葛苍龙的亲侄子。说到他的命运,可是与惠仁小和尚,也就是姜鱼的命运极为相似,他也是在郏县的一次战斗中,腿部被乡勇的长矛刺伤,趁黑夜爬到白庙村村头一户刘姓人的家中,被好心的刘大叔冒死收留,并设法为他医好了腿伤,但是葛昌却从此与大军失去了联系,只好给刘大叔当了义子,后来又经人介绍,在几十里外的薛店村禄旺家中当了一名长工,与伍槐花的丈夫薛树仁关系密切,曾经从伍槐花的口中听说过她与惠明和尚的故事。因此,当他得到禄旺要到仁济寺来围剿的消息后,就冒死偷空特来相告。

    其实,葛昌只知其一,未知其二,禄旺要来搜查仁济寺的事情,并非是禄旺的主意,而是神垕镇村武生姚中道的主意。自从张五秃一般人被他毒打致死之后,为了在上峰面前显示他的忠诚和才干,他就一直未停止过寻找李洛等人的搜索行动,经过他千方百计的寻查,他影影绰绰的获得一个消息,说是有一伙人逃到了郏县境内,他像猎犬一样循迹追踪,就来到了薛店村的禄旺家中。姚中道与禄旺本来就是一丘之貉,二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一个要在四乡查缉搜捕的毒计就这样产生了。不巧的是,他们的密计在无意之中被葛昌听见,因此这才有了葛昌冒死前来告发的事情的发生。

    葛昌对惠明和尚说道:“你老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此次冒死前来,是借故向禄旺撒了一个谎,我说我的义父身体偶染病疾,这才得到了外出的机会。我不敢在你的寺庙中久留,为了不被禄旺怀疑,我必须即刻离开此地!”葛昌说完,便慌慌张张地离开仁济寺,返回薛店村禄旺家中去了。

    葛昌离开仁济寺后,惠明立即找来李洛等人,遗憾的对他们说道:“诸位好兄弟,我本想让你们在庙堂中多住些时日,谁知道事与愿违,连我这佛祖下榻之处都成为了不安定之所,真可谓国无净土,人无宁日,看来我也无法再保护你们了。趁官军和团勇还未到来之际,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这里有十两碎银子,是我多年来省吃俭用的积蓄,就作为你们在路途中的零花钱吧。”

    李洛等人听惠明大师说完后,由李洛带头,众人一齐跪倒在地,一边叩头,一边说道:“我们十余个人自来到这仁济寺之后,承蒙惠明师傅不离不弃,才使我等有了一个安身之所,未成想清妖心肠毒如蛇蝎,连这么一点安乐也不肯给我们,还要四处搜寻,欲将我等置之死地而后快,我们可算是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今日与大师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你我到底还有没有再度相见的机会,这一切就只有让天老爷来决定了!”

    众人说到此处,在李洛的带领下,与惠明、惠仁和伍槐花母女二人洒泪相别,众人走出庙门,还一步一回头,千般的不忍心,万般的不情愿,在惠明等人的目送下,一直朝东南方向走去。直到李洛等人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惠明等人这才拭去脸上的泪痕,关上庙门,一切这才又恢复平静。

    李洛等人离开仁济寺之后去了何方,接下来咱们再交代。现在咱们再返回来说说姚中道此人。咱们上回书中曾经说到,姚中道此人是禹州神垕镇村一个官迷心窍的主儿,他为了能够实现他升官发财的目的,不惜花费重金,贿赂上官,这才买得一个最下等的外委小官职。他在权利刚刚到手的时候,就挥舞手中的屠刀,对一些因贫困而向官绅讨要饭吃的贫苦农民大开杀戒,不惜杀良冒功,还美其名曰“杀捻剿匪”呢!

    农民张五秃等人时运不济,多人在姚中道的屠刀下丢掉了性命,而李洛等人侥幸逃脱,李洛等人才侥幸未被姚中道杀害。不过这也便成了姚中道最大的心腹之痛。他利用他手中的权力,曾经派出多人骑快马四处打探,终于打听到李洛一伙人的蛛丝马迹。因此,他便亲自来到郏县薛店村,与官绅禄旺沆瀣一气,准备到白家庙村的仁济寺,血洗庙堂,捉拿或者诛杀李洛等人。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不想姚中道与禄旺的奸计被长工葛昌听见,这才有了葛昌请假冒死到仁济寺送信的情景出现。

    这一日,东方欲晓天未亮,惠明、惠仁师徒二人就早早起来,开始了他们每天一次的晨练。忽然,从庙堂外的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接着,在庙墙外树上安歇的鸟雀也被惊飞,清晨的寂静便突然被打破。

    正在惠明、惠仁惊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惠明示意惠仁去开门,门闩刚被打开,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团丁就从外面挤了进来。跟在众团丁们身后走进庙门来的是两位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中年男子。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瘦骨嶙峋,额头突出,颧骨高耸,目露凶光的人走到惠明师傅身边,用咄咄逼人的口吻问道:“秃驴,本官问你,你是何人?”说话的人不是别人,他即是禹州神垕镇村外委武生姚中道此人。

    惠明双手合掌,口念法号,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官人有眼,难道不曾看见,老衲身披袈裟,光头无发,自然就是本寺庙中的大和尚了!”

    姚中道听完惠明和尚的回答之后,奸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此庙中的和尚,这我自然明白,可是我总觉得你不像是个真正的和尚,你恐怕是个身披袈裟,口念佛经的假和尚吧?”

    惠明见姚中道如此无礼,说话又如此放肆,真想一掌将他劈倒在地,除去眼前这个毫无人伦道德的官府走狗!可是又一想,凡是需要忍耐,不可因一时的造次给自己铸下终生大错。想到此处,他便又立即改变了主意,委婉地说道:“老衲身居庙堂,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听不懂官爷您在说些什么!”

    姚中道进一步逼问道:“秃驴!我看你我也不必再转弯抹角绕圈子了,我实话对你说,前些日子从南阳府逃跑了十几名朝廷反叛,我怀疑他们就住在你的庙堂之内,你把他们藏于何处,赶快把他们交出来,否则,本官就要对你以通匪论处,格杀勿论!”

    惠明微微一笑,说道:“我这庙宇不过就几十间房屋,有没有藏人在其中,请官爷自己去搜查一遍,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姚中道将手对身边团丁一挥,命令他们道:“去!给我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仔细搜查,看这秃驴是不是在说谎话!”

    团丁本是看家狗,一接到主子的命令,便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将几十间庙房反复仔细搜查了好几遍,但是并没有发现一个“反匪”的影子。最后,一个团丁小头目押解着伍槐花和她的女儿薛仁花,向姚中道和禄旺走了过来。

    禄旺一见伍槐花母女,不禁大喜过望,他立即向姚中道献媚道:“姚外委,这个女人我认识,他就是我家长工薛树仁的老婆,名叫伍槐花。真没想到,她的男人被我的狼狗咬死之后,她就失去了踪影,我到处找她不见,原来她躲藏在这个老秃驴的庙堂之中!原来她和这个秃驴还有一腿呀!”

    姚中道对伍槐花从上到下打量了半天,心怀叵测的说道:“你与这庙中秃驴,孤男寡女,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竟然隐居在这人迹罕到的庙堂之中,这其中的奥妙,难道还要我来点破不成吗?淫妇,我来问你,你和这秃驴在庙中都做了哪些苟且之事,还不照实说来!”

    听完姚中道毫无人性的话语之后,伍槐花既未生气,也不气恼,而是平静地对姚中道说道:“大官人,您既是朝廷的命官,总该懂得说话要有凭据,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胡说八道,大肆对我进行人身诬陷和攻击,这大清朝诬告反坐的条律你不该不懂吧?民女的丈夫死后,我心情欠佳,家中又无余粮度日,又正值我的女儿身染疾病,家中无钱医治,我便抱着她来到这仁济寺中,是大慈大悲的惠明师傅,他不但无偿医好了我女儿的病痛,还将我们母女二人留在庙宇之中,管吃管住,这是何等的大慈大悲、大仁大爱!这种救急扶困,救人于水火的无私壮举,请问官爷,要是叫您遇上,您可能出手相助么?”

    伍槐花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语,将一个一心只想着升官发财的姚中道,问了个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他唏嘘道:“这……”

    这时,禄旺插嘴说道:“伍槐花,本老爷问你,你的丈夫薛树仁被我的狼狗咬死之后,你是不是怀恨在心,这才带领女儿偷偷外出,来到这仁济寺渊薮之内,与这秃驴共谋报仇之事?”

    伍槐花听禄旺如此说,只是在鼻腔中哼了一声,她叹了一口长气,说道:“你不听人说么,天作孽犹可原,人作孽不可恕。这人世间的事情,总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谁做了亏心事,谁心里最清楚,我一个弱女子,没有能力为我的丈夫去报仇,他的大仇能不能报,这就要看他的造化和天意了!”

    禄旺自知自己理亏,再要说下去,可就要自食其果,自我暴露了,于是他将话题一转,对伍槐花诈问道:“伍槐花,我来问你,你这几天,在庙堂之内,与南阳来的一伙反贼共同生活,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过得还不错吧?”

    伍槐花心中一惊,但嘴上仍然说道:“你的话使我越听越糊涂,什么南阳来的反贼,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没想到姚中道一下抽出腰间的佩刀,把它架在了薛仁花的脖子上,他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可是她应该知道!小崽子,这些天来,你娘都是和谁鬼混在一起的,快向老子招供!”

    没想到姚中道的这一招,竟然事与愿违。你想那薛仁花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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