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刘三姑大义灭亲,张龙命断风阳关

    第五十三回 刘三姑大义灭亲,张龙命断风阳关 (第2/3页)

谒拜!”

    胜保用鼻孔哼了一声,命令左右:“快给张将军看座!”张龙诺诺而坐。

    胜保对张龙上下打量了半天,心中暗想:“此人身高不过六尺,说他是三寸钉并不过分,他没有伟岸的身材,却有背反朝廷的雄心,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胜保看罢多时,这才用威严的声音问道:“你莫非就是龙岗张龙张将军乎?”

    张龙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正是罪民!”

    胜保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自从出京师剿贼以来,甫抵寿州,即闻邑人口传刘金定救宋艺祖之事,还以为是梨园伪言耳,熟料怀远真有此奇女子也,此女子名叫刘三姑,不知张将军听说过没有?”

    张龙急忙回答道:“胜帅所说的这个女子,她非是别人,她就是罪民的亲表妹刘三姑是也!”

    胜保说道:“我已经将刘三姑收为义女,恰好你们又是亲属关系,我准备将她派往张将军军中,在暗中协办军机要务,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龙不禁心中一震,心中暗想:“不知这老匹夫在捣什么鬼?是成就我与刘三姑的美事,还是故意安排一个钉子在监视我呢?”时间不容他多想,他只好连忙答道:“胜帅英明,张龙并无异议!”

    胜保继续说道:“今日之刘三姑,即是昔日之刘金定也,张将军不可慢待也!”

    张龙一边叩头,一边说道:“胜帅之言,一言九鼎,张龙哪敢不遵从?张龙本意,并不愿意做贼,因为登上贼船已久,受张洛行钳制而不能脱身,如要背叛,又怕张洛行大开杀戒,今遇宫保宽宥,幸得重生,胜帅即是张龙再造父母也。张龙思之,眼下贼势强盛,且耳目众多,愿得间以报胜帅,恐仓促偾(fen)事误国误军,故不敢遽反耳。”

    胜保说道:“吾既然已受汝降,我的力量岂不能保全汝命也?张将军应当速决,切不可犹豫不决,误我大计也!”张龙连声诺诺以应。

    于是,胜保即在军帐中为张龙赐宴相待,酒满三釂(jiao),尽兴而散。张龙半醉之中辞别胜保,即将回归自己的军营,为将张龙牢牢掌控,胜保命手下取来白银万两,馈赠张龙,另有锦缎百匹,全部颁赠给张龙各部众。待张龙骑马返回自己的军营时,又有张龙手下肩舁(yu)金币在军营门前等候多时矣。张龙自从他娘肚子里来到这个世界上,哪里见过这许多金银财宝,竟然被感动的流出了热泪,他赶忙抬屁股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朝胜保大营方向,咣咣咣,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虔诚之态,亘古未见。口中连声说道:“胜帅,胜大人,你如同我张龙的再造父母,张龙当以死相报也!”

    张龙拜谒胜保的全部过程,尽为刘三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因为张龙早已知道,刘三姑已为胜保收为义女,举止行为皆不隐蔽,尊崇刘三姑就若尊崇胜保一般,所以也就难免不泄露机密了。于是,不消一日,凡是张洛行在凤阳的暗党,尽皆知晓。

    有暗窥走告张洛行,说张龙已暗降胜保,其背叛捻军的心迹已昭然若揭,建议总旗主速速采取行动,一举将张龙剪除,面留后患。张洛行说道:“自古至今,凡是两军对垒,必然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我已在张龙身边安排了眼线,张龙的一行一动,全在我张洛行的监控之中,只要张龙还没有公开打出背叛捻军的旗帜,我张洛行暂且隐忍,不予点破。何时将他铲除,不劳众人操心,到了时候,我自有安排。”

    但是,胜保为向朝廷表功,也好借此向上飞跃,已是邀功心切,简直到了急不可耐的境地。他派人暗至张龙军营,传达他的口谕,命张龙下令全军马上剃发,举旗反正,并献出凤阳府、县二城,与张洛行反目为仇。

    张龙慑于张洛行的威力,知道自己的军中张洛行的耳目众多,始终举棋不定,终不敢速动。刘三姑得到张洛行的暗示,也处处加以牵制。她吓唬张龙道:“表哥,你是个聪明之人,其中利弊,不可不想想清楚,现在正值乱世,最后鹿死谁手,结论尚且过早,假如一着不慎,必将导致全盘皆输,一旦军中张洛行的死党奋起相抗,恐怕表哥亦死无葬身之地矣!”

    胜保不断派人暗中催促,张龙总是找出种种理由,加以婉拒。胜保几次命张龙再到他的军营拜谒议事,张龙因惧怕张洛行而未敢前往,唯有数次派遣刘三姑前去应付而已。你想那刘三姑早已是张洛行的人了,也只是两面说和,以语搪塞,拖延时日而已。胜保被刘三姑哄得团团转,不但不再责怪张龙,反认为刘三姑从中斡旋,功不可没,竟然上奏朝廷,加封刘三姑为四品衔,并赐以彩缎、钗环、耳饰等数千件,佣金高达万金。刘三姑自然高兴,叩头谢过胜保,口喊“父帅”不绝于耳,把个胜保乐得呀,飘飘然如置身在九霄云外一般。

    一日,刘三姑在屋内忽听传来练勇的操练之声,步伐杂乱,声音无力,不免心中疑惑,便信步走出屋外观瞧。只见张龙正在声嘶力竭的训斥军兵,甚至动用拳脚和马鞭,但是仍然收效甚微。

    刘三姑走到张龙近前说道:“如此训练,练出的练勇何以拒敌?应教之以技法,授之以兵阵,对阵击打,腾跃滚翻,届时方可临阵不乱,稳操胜券。”于是,亲为张龙点分步武,对散漫惯了的勇丁严加约束,军容为之大变。从此之后,不但张龙畏服,勇丁们也是暗自夸赞。时光如同穿梭,不知不觉间,一晃就是四五年,由于胜保职的权几经变故,张龙反正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

    不过,胜保的离世去职,对张龙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张龙本就是一介流寇,去掉胜保这个婆婆,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倒乐得个自由自在,他可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了。他之所以选择此时公开打出投降清廷的旗号,一是借清朝的庇护得以自保,二者,他不想再让张洛行这个婆婆来管束自己,错误的认为他就可以永据凤阳关了。

    这一天,一大早起来,张龙就命军兵吹响螺号,将三百余人的守关将士集合在广场,张龙站在众将士面前,挺胸腆肚,大声宣布:“俊鸟择木而栖,良将择明主而侍,今张洛行远在千里之外,任柱也形同流寇,我等唯一能依靠者,唯有大清朝一家。以往的日子,我张龙白天做人,夜晚做鬼,明人暗鬼,艰难度日,这种人非人,鬼非鬼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我今天郑重宣布:从即日起,我要反叛张洛行,正式向清朝投降,愿从我者,生,不从我者,死!”

    张龙的话一出,便在军中引起了一阵骚动。有的说:“张将军,你做得对!我等愿意跟随你,背反他张洛行!”也有的说:“张龙,你这个伪君子,你是个小人,我早就看出你脖子后边有反骨,今天你终于忍耐不住了,我们岂能饶你!”

    于是,军队一时大乱,不管张龙如何训斥,但是谁能听得进去?有的持刀,有的端枪,互相对打起来。张龙一见不好,赶紧拉出战马,披挂整齐,对刘三姑说道:“表妹,你是胜大人的干女儿,又有朝廷赐封的四品官衔,我张龙今天与你一同降清,你赶紧骑上战马,和我一同到宿州去吧!”

    此时,刘三姑也已经将战马牵出,她披挂整齐,翻身上马,紧随张龙走出军营。二人打马如飞,眼看离军营越来越远,脑后军营内的厮杀声也渐渐远去。刘三姑对张龙说道:“张龙,我再叫你一声表哥,我还要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要投降清朝吗?”

    张龙勒住战马,调转马头望着刘三姑,坚定地说道:“在你这真神面前,表哥不敢说假话,你既然也是胜大人的人,我就对你实话实说吧,我早就铁了心要投降大清朝了,只是时间尚未成熟,所以迟迟未干行动。今张洛行远在千里之外的伏牛山中,任柱也在河南境内,他们都是鞭长莫及,正是我举旗反正的大好时机,此时不动,还待何时?”

    刘三姑嘿嘿一笑,说道:“看来,表哥也算是机关算尽,只待东风了。你这样做,就不怕误了你的卿卿性命吗?”

    张龙仰天大笑,说道:“表妹,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又有双方父母的媒妁之言,你我从小就有婚约,不知你为什么总是不从我?今天你我若到得宿州城内,那里有我先前早已运去的大批金银珠宝,足够你我一生吃喝不尽了,假如你与我结为连理,妇唱夫随,其乐无穷,岂不美哉!”

    刘三姑说道:“张龙,你已死到临头,还在做你的美梦,你这个猥琐的势利小人,实在是可怜可恶之极!”

    张龙听了刘三姑的话后,不禁全身一惊,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说道:“现在远离军营,张洛行的人也远在千里之外,除了你我,并无旁人,难不成还会有谁来杀我不成?杀我的人莫非就是你刘三姑吧?”

    刘三姑嘿嘿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说道:“我来问你,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嘛?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张龙回答说:“往远了讲,你是胜大人的义女;要是往近了讲,你是我张龙的表妹,未婚妻,你说对也不对?”

    刘三姑说道:“你说的也都对,但是又不完全对。”

    张龙说道:“表妹呀,你可真会开玩笑,除此之外,难道你还有别的身份不成?”刘三姑说道:“还真是叫你说对了。现在你既然公开背叛捻军,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向你隐瞒了。我之所以被胜保认作义女,完全是在演戏,我早在怀远买饼时,就暗自接受了张洛行总旗主的安排,设法打入胜保府内,为的是刺探情报。后来被胜保派入到风阳关你的军营之中,也是将计就计,由于有胜保义女这层护身符的掩护,所以长久以来,我未被任何人怀疑。今天你既然撕下了伪装,公开投靠到清廷一边,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带这层面具了。咱们也是各为其主,今天是你我做最后了断的时候了!”

    张龙听完刘三姑的述说之后,不禁勃然大怒,说道:“算我张龙瞎眼,我有眼无珠,错认了你这个表妹!我原来想不明白,既然双方父母都同意,为甚么偏你就不肯就范,原来你的心是另有所属哇!不过,看在你我亲属关系的份上,我今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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