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志高乞讨遇恩人,荷花亮剑杀仇人

    第五十回 志高乞讨遇恩人,荷花亮剑杀仇人 (第1/3页)

    廖志高继续说道:“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我还就是不信,离了你这个小庙子,我端着猪头还寻不到庙门咋的?“嘴上虽然说得既坚硬又难听,坐在板凳上的屁股却是纹丝未动。

    张洛行站起身走到廖志高跟前,用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风趣地说道:“我看你廖志高就是煮熟的鸭子,别人把你浑身的肉都吃光了,就只剩下你这一张硬嘴了。今天你既然来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了,别说我张洛行欺负你这刚到来的外来户,要想再耍硬嘴皮子,还是把肚皮填饱了再说吧!”

    说话之间,只见几个灶头兵,端盆子的端盆子,端盘子的端盘子,端碗的端碗,霎时便摆满了三大桌。众人打眼望去,只见盆子里装的是粉皮烧白菜,盘子里装的是青菜烧豆腐,碗里盛的却是刚刚煮熟的囫囵个的玉米粒。

    廖志高说道:“我说张洛行啊,你可真是抠门,你就用这种饭食来招待我这远方来的客人呀?”

    张洛行打了一个嗨声,为难的说道:“不是我张洛行抠门,是汝州兵备道蒯贺荪太狠毒,他把大批粮食囤积于粮仓之中,就是舍不得往外施放,要不是咱的陈大喜壮士黑夜冒死闯进汝州城,逼迫蒯贺荪开仓放粮,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被饿死呢。”

    龚德说道:“廖壮士有所不知,自从我黄旗捻军来到这伏牛山中之后,十几万人的军队,每天光吃喝一项就成了重大的负担。不得不打破惯例,向地方豪富筹粮,若是有谁胆敢不给,就只有用武力强迫他开仓,重压之下,安有完卵?所以就出现了强买强卖的现象,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廖志高说道:“我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我哪能不知道总旗主的难处呢?像咱们这些举起造反的人,脖颈上的头颅尚且不知道何时搬家,整日里被官军逼得居无定所,睡不安枕,连吃顿饱饭也成了奢侈的乞求,能够填饱肚子,也就算是烧了高香了,哪里还管他是好是坏!”

    听了总旗主等人的对话,众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从此不再有人说话。吃饭过之后,早有军兵将盆盘碗筷收拾干净,待大家再各自坐定之后,龚德首先开口说话,打破了饭后的沉默。

    龚德问廖志高道:“廖和尚,方才的米与饭你也吃过了,肚子也填饱了,也该把你欠我的账还上了吧?”

    廖志高一时被搞了个头脑懵懂,他睁大了双眼问了一声:“我欠你的帐吗?”话刚出口这才又恍然大悟,接着说道:“我说你这个龚瞎子!有话就直说呗,何必这样拐着弯子来捉弄人!我是欠你们的帐,这个帐,就是来伏牛山之前,为什么不远千里来投奔你们的事情吧?”

    龚德说道:“算你廖志高还是个聪明人!亏你还记得是这笔账,那你就从头至尾,慢慢道来给我们听听吧!”

    廖志高站起身来,双手一抱拳,煞有介事地说了声:“末将遵命,请龚军师仔细听来!”

    廖志高,道光十一年,生于安徽省涡阳县北廖楼村一个平常农民家庭。父亲名廖明远,廖家祖辈都是勤劳本分的农民,除了耕种几亩薄田之外,别无什么专长。农民么,种田吃饭,天经地义,可是就有人偏偏就不让你安生,想方设法变着法儿来侵害你、欺负你。

    在廖志高八岁那一年,适逢天井大汗,将近半年滴雨未下,田中的禾苗全被汗死,颗粒无收。没有粮食,何以活命?廖明远不得不带上妻子和儿子——廖志高,走村串户,沿街乞讨,苦度光阴。

    这一日,三人来到一个叫做临涣集的村庄,挨门挨户敲门乞讨。廖明远三人到得一家漆门朱户的人家门口,凄声喊叫:“大爷大妈,行行好吧,可怜可怜穷困潦倒之人,给点吃的吧!哪怕是残羹剩饭,咱也不嫌弃,行行好吧!”

    这时,只听大门一响,两扇朱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中年妇人伸出头来,不停地向门外张望。她看罢多时,并未讲话,翻身回到家中,不一会便端来一大盆稀粥,还拿来三个玉米馍馍,顺手递给廖明远妻儿三人。

    待三人吃过之后,夫人才开口说话。夫人问廖明远道:“你们三人家住哪里?来自何方?为何乞讨来至此地?”廖明远都一一作了回答。

    听完廖明远的回答之后,夫人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你说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家妮子他爹,也是姓廖,名字叫做廖明智,这真是一笔写不出俩廖字,这论将起来,咱们还是同宗同族的亲戚哩。”

    同姓亲三分,不由分说,夫人即刻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连拉带拽,将廖明远一家三人领进了院内,让以座位,待以茶水,之后,夫人便唠唠叨叨讲起了她的家事。

    夫人说道:“我本是濉溪县铁佛镇人氏,十八岁上,嫁于这临焕集村廖明智为妻,十九岁时便生下女儿小嫚,女儿今年刚好十岁。说起来也是我命运不济,去年夏季,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夺去了小嫚她爹的一条性命,从此只好娘儿两个相依为命,相依相伴,苦度时日。”

    说到此处,夫人不免一阵伤心,眼眶中流出了苦涩的泪珠。稍作停顿之后,夫人又开始说道:“想我这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就不幸失去了丈夫,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要不是看在女儿小嫚的份上,我真想拿根绳子一套脖子,死了倒也利索!大兄弟你是不知道,似我这等孤儿寡母的,度日生存有多难啊。田亩荒芜,无人耕种,牲畜饿了,要我饲喂,院子脏了,我要打扫,一点一滴,都要我一个人来打理照应,难啊!”

    廖志高的母亲触景生情,十分同情面前这个苦命的女人,女人都是软心肠,一见廖明智的遗孀流出眼泪,她也陪着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她最后问道:“咱们各自说出生辰八字,再把姓名说出来,说起话来也好有个尊卑长幼,不要总是你呀我呀的呼来唤去。”

    夫人擦干眼泪,说道:“我生在铁佛镇,父亲姓楚,我名叫楚二妮,今年二十九岁,女儿自然随父姓,大名叫做廖金花,今年刚满十岁。就这些了。”

    廖志高母亲说道:“俺姓李,名明秀,今年二十八岁,俺比你小一岁,咱们就以姐妹相称好了。孩子他爹名叫廖明远,这您已经知道了,孩子今年满八岁了,取名叫做志高,也不知他日后志气有多高,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出息?”

    各自都做了自我介绍,从此称呼也就有了改变。廖明远与已经死去的廖明智同为嘉庆十六年生人,但是廖明智只比廖明远年长四个月,所以,廖明远夫妇对楚二妮也就以嫂子相称了。

    楚二妮对李明秀夫妇说道:“我看明远兄弟和明秀弟妹也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只因官府腐败,天姥爷无情,才使得你们一家人不得不出外乞讨。挨门要饭,沿街乞讨,这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哇?我有一个打算,说出来给你们二位听听,行呢,咱们皆大欢喜,不行呢,你们一家继续去乞讨,我也绝不阻拦你们。”

    廖明远想知底细,便截然说道:“嫂子有话不妨直说,我廖明远洗耳恭听就是了。”

    李明秀也说道:“楚姐姐就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只要能办到的,我们绝不含糊!”

    楚二妮望了望廖明远一家人,这才试探着说道:“涡北廖楼村离开咱这濉溪县临涣集村,也不是太远,咱们两家原来就是同族不同村的一家人,现在你们一家遇到了难处,我这作为大嫂的,怎么能见你们有难处而不管不问呢?我想,既然我们偶然相遇相识,这肯定都是前世注定,上天的指引,不然偏就这么巧,使你我遇到一起呢?从此以后,你们就不必再沿村乞讨,要饭度日了。你们干脆就住在我家,反正我家的房屋足够你们居住,我虽说不是什么富户,管你们一家三口吃喝还是没有问题的。”

    廖明远说道:“都说世上有菩萨,没想到菩萨就在我们面前,嫂子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廖明远今生能够遇到您这样的大恩大德之人,也是前世有缘,今世的造化了。嫂子,您端坐一旁,请受小弟一拜!”

    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咣咣咣,一连给楚二妮磕了三个响头。楚二妮没想到廖明远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慌得她不知所措,她赶忙伸手将廖明远拽起,说道:“我的个好兄弟,你这是做什么?这样会折我的阳寿的!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哩,你就沉住气,慢慢听清楚了,然后再做决断也不为迟。”

    楚二妮对廖明远和李明秀说道:“我要说的话是,明远兄弟正当年轻力壮的年纪,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一个妇道人家,孤儿寡母的,金花又年幼无知,又是个没有用的女孩子。明远兄弟不如一手托两家,每逢农忙时节,就涡阳、濉溪两边跑着,帮助我们母女撒撒种子,种种地什么的,地里打下的粮食么,除去缴纳租税以外,也就足够咱们两家吃喝开销了。不过这只我个人的想法,是否成立,还要看你们夫妇的意见来决定。”

    廖明远说道:“我廖明远别的本事没有,刨地、种地、撒种、收割,这些都是我的本行,我没有二话,就依嫂子的意见定下来吧。”

    楚二妮又说道:“别慌,别慌,我还有话说哩。”

    李明秀说道:“二妮姐呀,俺在听着哩,有话您就尽管说好了。”

    楚二妮说道:“我还有一个想法,我身边就小嫚一个闺女,闺女长大之后总是要出阁嫁人的,身边又没有一个男孩子,待到年老时身边没有一个依靠,总觉得心中不踏实。我欲把志高这孩子收为干儿子,他也算是我的一个主心骨,待年老动弹不得的时候,身边也好有个人伺候照应,不知大兄弟和大妹子同意不同意?”

    廖明远眼望着妻子李明秀,没有马上表态。李明秀会意,这件事情着实叫男人为难,她略加思考后,便果断地说道:“二妮姐,你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是你看得起我们,给我们脸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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