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天良丧尽赛虎狼,断命归阴余际昌

    第四十六回 天良丧尽赛虎狼,断命归阴余际昌 (第2/3页)

,柳河花左右逢原,很讨胜保大小妻妾的欢心,所以她的地位稳固,尚未受到挤压。”

    一直未说话的张宗禹,此时也插话说道:“无论是至今仍暗伏于凤阳关张龙军营的刘三姑也好,还是以合法身份暗伏胜保府内的柳河花也好,她们可都称得上是咱捻军中的英雄了。咱们必须设法与她们取得联系,以套取清廷的情报为我所用,唯有如此,咱们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吃过午饭,谭四姑决意要离离开捻军军营,张洛行、龚德等人再三挽留也丝毫改变不了谭四姑做出的决定,她执意要走。张洛行、龚德等人也只好顺水推舟,顺从了谭四姑的意愿,眼睁睁的看着她飘然而去。

    送走谭四姑回到寓所之后,张洛行对龚德说道:“据说谭四姑出生于亳州谭阁村,从小失去父亲,与母亲相携为命,苦度时光,在她还未成年之时,母亲也因疾病交困离开了人世,无依无靠的谭四姑,只得独自走出家门,到处流浪。当她流浪至湖北黄州境内牛占鼻村的时候,被村中女侠牛玉红收留,从此教她习武练功,经过十余年的摔打锤炼,终于成就了一代武林高手的名望。可惜的是,牛玉红在一次比武过程中,被歹人设计暗算,不幸殒命,从此谭四姑就四处游荡,足迹踏遍淮河两岸,大江南北。此次我们与她晤面,也纯属偶然。”

    龚德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强勉。像谭四姑这样的大侠,身怀绝世武功,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习惯了,要想使她安心住在一个地方,似乎有违她的意愿,她之所以执意要离去,也是你我预料之中的事了。”

    张洛行、龚德如何准备迎击官军的进攻,如何调动军队准备打仗,咱们暂且不表。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回过头来再接着描写官军的部署情况。

    当时,捻军以旗为军,仅分布于河南境内者,以旗帜计算就有十余支队伍,若以股计算,几近百余股,另外尚有以圩村为据点,与清军展开对抗者,不下千余圩村,诸如汝州、光山、唐河、邓州等地均已成燎原之势。各地捻军出队即装旗演戏,三五十人或百多人一股。在汝宁、平舆境内,则以陈大喜为首领;在正阳陡沟等地,则是以赵书生官逼造反的萧文信为头领。他们各自为军,自成一支,千方百计与官军对抗。倘若能有人将这些分散的反清义军联合起来,组成一支统一且强大的铁军,对清廷将是多么可怕的威胁,不过当时除了已被清廷剿灭的洪秀全之外,这样的领袖人物尚未出现,这就给清军最后剿灭捻军奠定了基础。

    当是时,张洛行、龚德为捻军中实力最大、最强盛者,时驻于湖北襄阳境内,湖北巡抚曾国荃在河南南阳府衙内对总督官文、二品将官张曜、湖北谷城守备余际昌等说道:“因宋景诗的黑旗军实力日益强盛,山东、河北形势吃紧,京畿危急,为保护京城平安无虞,王爷僧格林沁的铁甲骑兵已挥师北上,以保卫皇上。盘踞于湖北、河南境内的捻匪,就只有靠尔等的铁腕加以剪除了。”

    官文、余际昌听了曾国荃的话之后,都心生畏惧之感,未敢立即表态。只有张曜好强气盛,慷慨进言道:“我等均为朝廷命官,每日食着朝廷俸禄,受着皇恩沐浴,在朝廷用人之际,绝不可畏葸不前,如果畏畏缩缩,岂不就丢尽了咱朝廷的脸面!”

    曾国荃说道:“亮臣弟真不愧为年少刚强,豪气十足,如我大清的臣子都像亮臣弟一样,敢于承当,所向勇进,何愁捻匪不平矣!”

    张曜,道光十二年生人,字亮臣,别号朗斋,顺天府大兴县(即今北京市),祖籍浙江上虞,曾历任河南布政使等职。据说张曜此人谦逊好学,不耻下问,三十岁起即充当重任。娶妻李氏,芳名雪茹,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女子,通古知今,学识渊博,张曜每遇不明之事,总是不耻下问,拜妻子为师,诚心向他求教。

    当下官文、余际昌、张曜三人接受任务之后,立即集合队伍,发兵襄阳之前,先要扫清前进路障,拔除圩寨中捻军的散兵游勇。

    为赵书生逼迫造反的萧文信,已经拉起近百人的队伍,骨干有胡本道、许自新、许万均等,驻扎于正阳县境内的陡沟、萧王店诸地,厉麻院、黄灰、黑灰三人则盘踞于信阳东、北二地。这使得湖北黄石、黄梅二地的官绅富豪们心感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张曜等人军队所指,直指萧文信所盘踞的陡沟、萧王店。你想农民临时组织成军,毫无训练,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单靠自己的一腔热血,和不怕死的血肉之躯来和训练有素的官军作战,无异于是用鸡蛋砸石头,最后的惨败也就是不可避免了。

    萧文信战败自尽,胡本道、许自新、许万均、厉麻院、黄灰、黑灰等人众皆受伤被俘,都做了张曜等人的刀下冤鬼。这一场杀戮,不只限于造反的诸农民,连他们的妻儿老小也大受罹难。清军个个都成了刽子手,不论大人孩子,见人就杀,真是哭号震天地,人血流成河,谁人看了,都止不住义愤填膺,怒血上涌,止不住痛骂几声:“可恨的清军们,你们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什么就这样嗜血成性、没有人性呢!”

    更有甚者,请看下面这一幕:萧文信、胡本道、许自新、许万均、厉麻院、黄灰、黑灰等人被杀害以后,他们的妻儿老小也都遭了殃。官文对张曜和余际昌说道:“按我大清律法,凡是叛逆造反者,除本人杀无赦外,还要株连九族。现有诸叛逆的妻儿老小近二十人,为铲除后患,应当一并斩首,方能彰显我大清朝法律的威严。”

    余际昌说道:“此次诛灭萧文信诸贼,我的战刀尚未饮血解渴,这些叛贼的家眷,就交给我来行刑好了。”

    张曜说道:“不知会亭兄如何让他们死法?”

    余际昌说道:“我的军刀异常锋利,斩首如同削发,一刀一个,不消一个时辰,便叫这些叛逆者的后继者霎时阴阳两隔!”

    张曜说道:“会亭兄何必如此罗嗦?我有一个绝招,叫他们艰难的去死,死前受尽折磨,也好叫他们知道造反带来的后果。”

    说到此处:张曜用手指着墙根下的一盘大磨说道:“二位请看,那是什么?”

    官文说道:“张将军把我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吗?那是农民用来磨面粉的石磨呀。”

    张曜说道:“秀峰兄说得不错,那是磨面粉的石磨。不过,我今天要用它来做一次杀人的工具,也好给二位长长见识。”

    说到此处,即喝令军兵:“尔等听令,我命令尔等将那些叛贼的妻儿后代拉将过来,将他们的双手都给我压在石磨下边!”

    众军兵此时都已成为杀人的魔鬼,都早将‘人性’二字丢将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就只有兽性了。人性一旦被兽性控制,这时的人比野兽还要可怕十倍。不管被摧残的人如何嚎哭求告,他们还是强拉硬拽,把他们的双手都压在了磨盘底下。此时,求生的欲望驱使着他们,人们由哭号变成了哀求,之后又由哀求变成了咒骂,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刽子手们面目更加狰狞,他们狂笑着,戏虐着,把这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的悲哀,都当成了刺激感官的游戏。

    张曜又传下命令:“快将柴草取来,放在磨盘上点燃,将这些叛贼的遗子遗孙们都给我烤焦烤死!”

    于是,毫无人性的官军军兵们按着张曜的命令做完了这一切,然后将磨盘上的柴草点燃,被磨盘压住双手的人们,面对熊熊燃起的大火,拼死挣扎,但是巨大的石磨压在手上,哪里还挣脱得掉?他们面对死亡,却只能痛苦地忍受。起初,不愿意就这样死去的人们还痛苦的喊叫,及至到后来,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毫无声息了,最后一切便归于平静。此时再看磨盘周围的妇女孩子,人人的面部都已被大火烤焦,胸前的衣服都被烧掉,肌肉全被烤熟,她们(他们)都悲惨的死去了。面对这惨不忍睹的局面,谁都会说:“可怜的母亲们,可怜的孩子们,你们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倒是一种幸福——因为你们不必再受罪、受摧残了!”

    突然,隆隆的炮声忽然想起,只听清军中有人大叫道:“不好了,捻贼杀过来啦!快跑哇!”

    喊声刚落,就听四周战马嘶鸣,喊杀之声响彻云霄,数不清的捻军马军大声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向官文、余际昌、和张曜他们冲杀过来。三个人慌忙骑上战马,慌忙迎战。

    书中交代,张洛行、龚德侦知官文等人在陡沟、萧王店杀害萧文信等人的消息后,又残忍地将他们的家眷儿女也残酷折磨致死,不禁人人义愤填膺,怒焰中烧,纷纷表示:诛杀官文、余际昌、张曜等人,为死去的人报仇。因此,特遣派张宗禹、张宗道、张五孩等人,各带领马步军三千名,犹如狂飙卷残云一般,以疾风暴雨般的速度,向清军杀奔来。

    原来这陡沟村地处淮河北岸,在正阳县城南五十四里处,由于濒临淮河,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水路畅通,漕运发达,引来商贾云集,故有小汉口之美誉。村中织布业尤为发达,几乎是家家有织机,户户机杼响,男女齐上阵,人人会操机,又加之农业兴盛,盛产小麦、水稻、玉米、油菜、花生等农作物,可谓富甲一方。张洛行、龚德选择此地作为养军之地,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今日与官文、余际昌、张曜在此相遇,也是预料中的事情。张宗禹、张宗道、张五孩三路并进,将官文等三人驱赶到了淮河岸边。双方摆开战阵,一场厮杀即在眼前。

    随着一声炮响,清军开始发起冲锋。张曜打马冲向张宗禹,官文策马冲向张宗道,而余际昌则挥刀向张五孩冲过来。双方军兵也趁机加入战斗。淮水激荡,战尘飞扬,刀枪并举,战马嘶鸣,一场血肉横飞的厮杀,就在淮河岸边展开了。

    一个时辰下来,张宗禹三人越战越勇,官文等人则显出气力不足,只剩下招架之功了。忽听得张曜大喊一声:“张宗禹,你小子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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