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僧王爷馈劈山炮,卢占春全军覆没

    第四十四回 僧王爷馈劈山炮,卢占春全军覆没 (第2/3页)

爷统领铁骑马军到达湖北,本县斗胆冒昧请求王爷开恩,将劈山炮赏与我县几门,若拥有了这种先进兵器,今后捻贼如若来犯,定能轰他个人仰马翻,片甲不留,血本无归!”

    僧格林沁听了恩荣的话之后,并没有立即答复他有关劈山炮的事情,而是问起了应山县内的财政情况。僧格林沁说道:“我此次奉朝廷谕旨来到湖北,一是为扫荡捻匪,而是为了解湖北各地举办团练的情况。应山地当河南、湖北边界之处,是捻匪往来两省的冲要之地,在官军鞭长莫及之时,团练即成为地方的重要军力,因此必须加紧办理才行。”

    恩容说道:“不瞒僧王爷,应山县是个小县城,财政非常吃紧,衙署人等的正常开支尚显不足,办团练么,那县财政可就入不敷出了。”

    胡林翼说道:“恩荣大人不要光笼统的说财政吃紧,说话要有根有据,在僧王爷面前讲话,可来不得半点儿的虚假,要经受住历史检验才行吆。”

    恩荣说道:“这话用不着你胡大人提醒,我恩荣沐浴皇恩,受朝廷教诲多年,自然深知造假的后果,假如欺骗僧王爷,也就等于欺骗当今皇上和慈禧老佛爷,我恩荣哪里还敢冒掉头之罪编造假话呢!”

    森格林沁说道:“我从小便在皇室长大,主子的恩宠浸透我的每一根血管,长大之后又戎马倥匆,最知道忠于主子的含义,我最恨的也是靠说假话哄骗上峰的人。我把你恩荣的每一句话都当成你对朝廷忠心的表白,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你的脑袋是否还能继续长在项子上,可是在我举手之间的事情!”

    恩荣壮起胆子,伸直了脖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应山遭受捻匪蹂躏之后,大创未愈,财政匮缺,乡民困苦,自然敛费困难,行政维艰。我不妨给王爷和胡大人精打细算一番,你们便会一目了然焉。”

    胡林翼说道:“我与王爷都在洗耳恭听,那你就细算你的清帐好了。”

    恩荣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他喝了一口茶水,润了一下喉咙,这才又说道:“就拿养勇来说吧,每养勇丁一人,每天就要需铜钱二百文,即使节俭开销,少说也需一百五十文。假如应山县养勇丁千人的话,每日就需铜钱五万贯;再加上军械赏号,每日就需近六万贯之多。”在古时,铜钱一千穿在一起,叫做一贯。

    僧格林沁打断恩荣的话,说道:“既然财政困难,何不少养一些勇丁呢?”

    恩荣说道:“王爷您问的好!这个帐我恩荣不是没有细算过,假如养勇不满一千的话,一遇大批捻匪来袭,以应山之城,勇丁不敷应用,无法对敌作战,勇丁等于虚设,与无勇丁有何两样?”

    胡林翼插话说道:“应山县财政匮乏已成事实,可是朝廷也有困难,除了伸手向朝廷要钱以外,难道贵县就无别的办法了吗?”

    恩荣没有理睬胡林翼的问话,而是继续说道:“恩荣何况没有计算过?每岁捐钱六万,这还是最小的数字,小小应山县已经难以开支,还谈什么自我筹措呀!我恩荣没有别的办法,冥思苦想,想出一个仿效按田赋出兵之法,具体说来就是:凡是有田十石者,可出勇丁一名,军械粮食皆自行筹备,以解燃眉之急。”

    僧格林沁说道:“我说么,活人哪能叫尿给憋死?你再说说,还想出一些什么好方法?”

    恩荣继续说道:“勇队建立之后,接下来就是管理使用环节了。我是这样编排的:勇多超过一百名者,可自成一队,由捐户共举一人携带管理;勇丁人数不足三十名者,可多数合成一队,由各捐户选出一人,轮流携带管理。遇事荷戈震旦以待,无事则弃戈荷锄,归村务农。如是者则耗费大大减除,勇丁数也不止一千,而团勇也可以久存矣。只是遇到捻匪来袭,各项开销陡增,财政仍然捉襟见肘,难于应对,还望王爷体谅赞助才是。”

    僧格林沁说道:“我统兵几万,所到之处粮秣军需也都是依靠地方,几万人每天要吃要喝,这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为今之计,我所能做到的,就是将我军中所使用的劈山大炮,匀拨一些出来赠给地方,其他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胡林翼说道:“我曾经耳闻,说这是一种威力强大、无与伦比的先进武器,被大炮轰到之处,可以摧山撼岳、断树碎石、房屋皆成废墟,人中此炮者,立时便粉身碎骨,成为齑粉,消失得踪影全无,可怕极了。不过耳听为虚,是否有如此威力,还要听王爷金口玉言,一锤定音。王爷您说我的话对也不对?”

    僧格林沁不无自豪地说道:“之所以被称作劈山炮者,足显其威力强大也。明朝以来的大炮,均是先在炮管内填充上火药,然后再装上铅丸,点燃引信使炮管中的火药爆发,将铅丸催发出去,高速飞翔的铅丸击中目标,使物毁人亡,但铅丸犹如抛石击物,本身并不爆炸;而劈山炮则不同。弹头被装在一个很大的弹壳上,被燃烧的火药催发出去以后,弹头落地即爆炸开花,弹片四处飞散,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凡是被飞散的弹片击中者,无论是物还是人,都会粉身碎骨,变为齑粉。就是被击中的山峰巨石,也会山崩地裂,不得不退避三舍。这种炮是引进洋人技术,再由国内专家能工匠人制造,唯我大清皇家军队拥有此物,捻匪中目前尚无,谁要是拥有了它,则所向披靡,胜利有望,无往而不胜矣。”

    恩荣听了胡林翼和僧格林沁的一番吹嘘之后,喜欢的手舞足蹈,高兴得像个孩子似地说道:“王爷,我的好王爷,您啥时候将这种炮赠与我们,也好叫我们试试劈山炮的厉害。以后如若捻匪来犯,我只要将这种威力强大的大炮往城头上一架,对准捻匪轰轰几炮,管教他们屁滚尿流,死无葬身之地!”

    僧格林沁说道:“应山乃鄂豫之门户,门户不保,则武汉势危矣。所以本王爷打破惯例,赏与贵县劈山炮六十座,望贵县尽力守护,不辜负本王爷一片苦心,则善莫大焉。”

    僧格林沁立即吩咐亲兵去操办此事,恩荣也千恩万谢,各相揖别,尽兴而散。

    恩荣刚刚离开襄城,僧格林沁忽然接到军报,说张洛行、龚德统领黄旗捻军数十万之众,由河南唐河、新野县进入襄阳境内,正欲对襄阳发动进攻呢。

    此时,张洛行、龚德正统领黄旗捻军驻扎在襄阳境内的鄢家埠一带。张洛行问龚德道:“此次进入襄阳,正好与僧格林沁的铁骑马军相遇,听说僧军新增劈山大炮数百门,我还未领教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新武器,军师知识渊博,不妨请你给我释疑好了。”

    龚德眯缝起小眼睛,略加思索之后,说道:“我与总旗主一样,也只是耳闻而已,也并未亲见此物,因此不便妄加评断。不过从劈山二字来看,这可能就是一种锐利武器,只是并未亲见。据说,自僧格林沁到达襄阳境内之后,为显示其军力,就有襄阳府境内一个名叫高二先的壮士,因为官府的苛捐逼税,与官府反目成仇,带领几十个亲朋好友,正在与襄阳知府多山展开激战哩。”

    稍停之后,龚德又说道:“官府只知搜刮民脂民膏,好像一切皆出于天经地义,从不考虑民间的承受能力,不知给予,只知索取,以致造成官逼民反的结果,又不思忖减免罢手,视人民疾苦为儿戏,如何能不官逼民反呢。”

    张洛行说道:“高二先是何方神圣,敢于在知府多山头上动土,他区区一介农夫,能有如此胆量,真叫我张洛行也要刮目相看了。”

    张宗禹回答说:“据初步得到的消息,这高二先乃樊城泥嘴村人氏,父亲在高二先五岁时就因病早亡,家中只有他母亲刘氏带领高二先兄妹二人苦度光阴,十几年一晃就过,高二先的妹妹高玉仙长到十八岁时,已经出落成为一个如月中嫦娥的人中仙子。一天,玉仙陪伴他的哥哥上集镇上去卖柴,恰巧被当地团练头领马金兰瞧见,这马金兰本是湖北布政使马秀儒的胞弟,马金兰依仗朝中有人好肆虐的信条,时常横行乡里,多行不义。他被高玉仙的美貌所馋馅,便欲霸占玉仙为其小妾,因而受到高二先的破口痛骂,马金兰一怒之下,便纵家丁突然冲进高二先家中,不由分说,便将高玉仙强拉硬拽,拖到自己家中,逼迫玉仙为其侍寝。玉仙宁死不从,一怒之下,猛然一头撞墙,立时毙命。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娥美娃,就这样被马金兰给逼死了。高二先眼见此景此情,难免不怒火中烧,怒不可遏,盛怒之下,他便约同数十名亲朋好友,闯入马府去理论评说,不成想反被马金兰巫为刁民造反,发动团丁进行围攻。最后的结局,当然是高二先一行人等畏惧潜逃,还被官府说成是勾结捻匪,图谋不轨。”

    张洛行听完张宗禹的叙述之后,气得用拳头捶着桌面,大声说道:“天理何在?公理何在?一个小小的团练头领,竟然也敢草菅人命,此风一长,我看他大清朝的气数可真是到了尽头了!”

    龚德也问张宗禹道:“高二先仅凭一己之力来与官府对抗,我看必然是凶多吉少了,为今之计,我们要赶紧联络高二先等人,想方设法助他一臂之力,拯他众人于水火,如果晚了,他们众人可就有生命之忧了。”

    张洛行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安娇去设法办理吧,速度越快越好,快了能拯人于危亡之中,慢了,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张宗禹领命而去。三日之后,张宗禹和安娇回来禀报说:“我与安娇领了总旗主和军师的军令之后,带领三千兵马,一路打探,行进到竹筱铺地方,可是我们晚去了一步,早在一天前,高二先和他的朋友朱中立、冯三等人,都被团勇擒获,然后又被诛杀殆尽,同时遇难者有四十多人。我带领大军赶到竹筱铺时,高二先等人的尸体刚被当地乡亲掩埋,地面上殷红的血迹还尚未干透哩!”

    安娇也插话说道:“听说湖北布政使马秀儒也为高二先之事赶来襄阳,统领官军,协助他的兄弟马金兰围剿高二先等人,几乎是赤手空拳的几十名农民,在荷枪实弹的官军面前,几乎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被擒被杀是他们必然的结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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