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柳河花巧妙周旋,甘文澜昏庸被骗
第二十八回 柳河花巧妙周旋,甘文澜昏庸被骗 (第1/3页)
一路说说笑笑,既忘记了路途上的疲劳,又觉得路程近了许多,不知不觉之间,就来了舒城县衙。柳河花因为与县官甘文澜早有交往,所以未经传禀,就将婉闹等人留在衙门外面,独自进入县衙,直接面见甘文澜,向他说明了来意。
甘文澜见是胜保的掌上明珠柳河花,那是他甘文澜用八抬大轿请都请不来的上等宾客,今天她能主动找上门来,也真是苍天有眼,上天的恩赐,甘文澜只觉得脸上添了许多光彩。
甘文澜问柳河花道:“据甘某所知,胜大人将你视若掌上明珠,怎么会舍得放你一个人外出,在这兵燹日甚,盗贼出没无常的时下,也不怕你出个一长两短吗?”
柳河花不悦的回答道:“你甘大人也真是从门缝里看人,太小瞧我柳河花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侠客出身,从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几个毛贼强盗又能奈何我甚?至于说捻匪,我从来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来为难于我呢?”
甘文澜又问道:“你怎么又会与李续宜相遇呢?这不是过于巧合了吗?”
柳河花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在罗田县办完事情,到达潜山境内时,见一个人只穿一条裤衩,躺在路边呼呼大睡,走近仔细一看,认得他是李续宜将军,这才临时雇了一辆马车,又临时花钱找来三个人,帮助我将李将军抬上车,一路来到你的县衙,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甘文澜赶忙吩咐手下人将还在昏迷之中的李续宜抬进县衙大院,找来一套旧官服给他穿上。这时,李续宜也开始渐渐苏醒过来。
甘文澜将嘴巴贴在李续宜的耳边,轻声问道:“李将军,是你吗,你这是怎么啦?”
李续宜“哦,哦”了两声,没有说话。甘文澜用力摇晃着李续宜的双肩,又大声问道:“李续宜!你咋啦,怎么不说话呀?”
李续宜睁开双眼,吃力地望了望面前的甘文澜,接着又闭上了双眼,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柳河花说道:“甘大人,他已经昏迷了两天,恐怕一时半载也清楚不了,你就不要对牛弹琴了,你先派一个人照顾着他,待他醒来后再说吧。”
甘文澜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柳姑娘的面子上,我才不收留他这个累赘呢,他就是死在路边,与我又有何干!”
柳河花说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今之计,将李续宜放在你的县衙内,也非长久之计,你赶紧派人到三河镇去请一个管事的大官来,要他来掂对处理办法。常言道,孩子哭了抱给他娘,这也不违背常理么。”
甘文澜立即派人去往三河镇,柳河花趁机走出县衙大门,来到婉闹等人身边,悄声对她们说:“此时正是你们走脱的好机会,以后的事情你们就不用过问了,就由我来全权办理吧,你们就放一千个心好了。”
婉闹等三人对柳河花万分感激,相依惜别,回涡阳县孟窝南廖楼村去向廖和尚交差去了,暂不必再提。这里,有柳河花与县令甘文澜周旋,因为甘文澜知道柳河花的身份和来历,因此对她毫无起疑心。
甘文澜问道:“柳小姐,您年纪正当妙龄,不光人长得如花似玉,还练就了一身好武功,经常只身一人在天下行走,这要是换了我这个大老爷们,也是无法做到的。我不明白,怎么就如此机缘巧合,李将军的事情偏偏就让你给碰上了?”
柳河花随口应道:“这就叫做走夜路踏进阴沟洞,不是一身泥,就是一身脏,该当我倒霉,所以就碰上了这档子倒霉事。我与李将军不认识也就罢了,偏偏我又认出了是他的模样,虽然说交情不是怎么深厚,我总不能拔腿走人,见死不救吧?”
甘文澜一边听柳河花讲述,一边在心里寻思着,觉得似乎也有道理。然后他又说道:“听柳小姐讲来,也是言之有理,不过我心中仍然有些疑惑。听说李将军是带有三百余人一同前往湖南湘乡的,为他的兄长李续宾奔丧,怎么那三百名军兵都一个也不见了呢?胜夫人能回答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柳河花没好气的攮斥甘文澜道:“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一口一个‘胜夫人’,‘胜夫人’的叫,我只是他的干女儿,你就再莫要玷污我的名声了!我有我自己的名字,你叫我的名字柳河花或者柳小姐都可以,就是不准再叫我那个使人一听就感到恶心的什么‘胜夫人’!你要知道,我之所以做胜保的亲身护卫,也是出于百般无奈,你那样称呼,完全是对我的误解和侮辱,使我一听起来就感到愤怒!”
甘文澜在柳河花的脸上察言观色,过了好半晌才诺诺说道:“既然柳小姐不喜欢这个称谓,文澜从此改一改口就是了。不过,三百军兵无缘无故就不见了踪影,我始终觉得其中必然大有蹊跷,人又不是水蒸气,怎么说蒸发就蒸发了呢?”
柳河花说道:“你这个问题,待李续宜醒转来,你只管问他,便什么都清楚了。我也是一头雾水,还要等他李续宜来说个明白呢。”
此时,一名团丁跑来禀报:“禀报甘大人,围攻正阳关的捻匪,在捻首陈大喜的带领下,现在已主动放弃正阳关,先是攻六安,现在已经兵临咱们舒城城下,望大人赶紧调动民团,护卫城池,以免城被攻破,合城百姓遭受生灵涂炭之灾。”
甘文澜没好气的回答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老爷面前吆三喝四?我甘文澜还活着呢,用得着你来指指点点么?”
那团丁受到甘文澜一通呵斥后,心中感到委屈,还想再争辩些什么,柳河花给他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他再说什么了,他这才悻悻而去。
待那团丁走出去之后,甘文澜的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对柳河花说道:“军队就是用来保家安国的,偌大一个舒城县,光靠几个团丁来护守,迟早都会护而不守,等到任柱、赖文光攻进城来,大家一起完蛋!”
柳河花假意劝慰甘文澜道:“朝廷军队虽然众多,但能够叱咤疆场,拼死护佑朝廷的也是少数,他们的粮秣军饷,还要依靠地方来供给。有些官兵打起仗来,还赶不上民团练勇凶猛呢,朝廷之所以看重民团练勇,也是事出有因,迫不得已而已。”
甘文澜说道:“柳小姐你到底为我们地方官说了一句公道话。前不久,李续宾带领他的土匪兵,从舒城县境路过,他对军队管束不严,这些个饿红了眼的朝廷军队,进门就抢东西,见漂亮妇女就横加凌辱,把个舒城县城搞得是乌烟瘴气,鸡犬不宁,还美其曰是打击捻匪,这不光是人伦道德的沦丧,更是往大清帝国的脸上抹黑呀!”
柳河花明知故问地说道:“我常听人们讲起,说李续宾治军有方,纪律严明,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甘文澜愤愤地说道:“屁!那些都是一般吃饱了饭没事做的文人,为了拍军人的马屁,胡编乱造出来的假话、鬼话,难道你你柳小姐连这些屁话也相信?就连窑子里的妓女,本来做得是见不得人的皮肉生意,哪个不是油头光面,搽胭脂抹粉,身着绫罗绸缎,花枝招展,招摇过市,谁也不会往自己的脸上抹黑,拿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更何况朝廷乎?”
柳河花说道:“现在李续宾将军已经为国尽忠,咱们就不要再贬损他了。”
甘文澜说道:“亏了任柱一锤将他砸死,要不然李续宾还要兴风作浪,咱地方官吏受他的恶气,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呢。”
这时,刚才那个受到甘文澜数落的团丁又来禀报道:“我知道大人您心中窝着一股火,只好往小人身上撒,可是我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来禀报……”
未等那团丁说完,甘文澜就不耐烦地说道:“一天从早到晚,甚至在睡梦中也把你吵醒,总是这些没完没了、听了使人心神不安的狗屁禀报,我哪辈子做了坏事,叫我当上这个受窝囊气的县官,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水子,又有什么军情,快说!”
那个叫水子的人说道:“是这样的,老爷。据民团的探马禀报,说捻贼的陈大喜部,发兵数千,已经将县邑城北的桃溪镇围了个水泄不通,桃溪镇即将被攻破,边马已经扰及上派镇,事已致危,有人冲出重围,来到舒城县请求救援呢。”
甘文澜沉思良久后,对柳河花说道:“我马上就去面见游击福济,与他商讨救援之事。柳小姐,你在县衙内稍候,待我将事情料理清楚,然后再来陪伴你。”
甘文澜临时告别柳河花,乘坐二人官舆匆匆到达总兵福济府上,与福济商讨向桃溪镇派兵救援的事情。福济说道:“甘大人请您稍稍等候一下,我马上派人通知游击聂荣桂,令他立即出兵。”弁兵领命即去。聂荣桂如何领命出兵去救援桃溪镇之危,咱们暂且放置不提,单说李续宜已经渐渐醒来,只听他口中“啊啊”了几声,好像要说什么,但始终未说出口。
柳河花走到李续宜身边,弯下身子问道:“李将军,你睡得好香啊,到底醒来了,你要说什么?”
李续宜仍然只是“啊啊”地呻吟,也不知他要说什么。这时,甘文澜乘轿返回县衙,一下轿便直嚷嚷:“现在局势危急,我正经事还顾不过来,哪有闲工夫来伺候你李续宜?派往三河方面的马弁,都一天一夜了,也该回来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大街上传来了马挂銮铃的声音,接着就听一个人高声呼喊道:“李续宜在哪里?李续宜在哪里?我余际昌来看望你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就见一个中等身材、身材略显肥胖,年龄五十多岁的清朝大员,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在他身后,还跟随有两名中年将领。书中交代,他们是舒保和唐协和,三人都是接到紧急禀报,快马加鞭,赶奔而来。三个人的战马自然有跟随的兵弁来照看,不必多说。
甘文澜一见三位大员来到县衙,慌忙跪伏迎接,柳河花也施以万福,表示尊敬。余际昌没有理睬甘文澜,倒是首先与柳河花打起了招呼。他略带讥讽地说道:“僻乡遇佳人,日后必有福。不知胜大人的干千金为何来到舒城,我想这不光是巧合吧!”
柳河花抿嘴一笑,做了一个撒娇的动作,说道:“还真叫你余大人给说对了,今天不光你我相见是巧合,就连我与李续宜将军相遇也实属巧合,我来舒城光顾甘县令又是巧合,层层叠叠,许多的巧合都凑到一块了。”
余际昌走到李续宜跟前,用手拨弄了几下他的腮蛋,问道:“李将军,我是余际昌,你能听见我在和你说话吗?”
李续宜一下睁开了双眼,迟疑地望着余际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仍然没有说话。只把余际昌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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