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牡丹芙蓉战潘四,贵升逞能终服输

    第十六回 牡丹芙蓉战潘四,贵升逞能终服输 (第2/3页)

四,也是货真价实,绝无假冒之嫌。这,二位姑娘如果不信,可到凤台县去查访便知根底。”

    牡丹又问道:“不是我们钻挤,钻挤的是刘铭传。我再问你:你在加入任柱蓝旗捻军之前,在何处供职?”

    潘四回答道:“姑娘对我仍有怀疑,还在变着法儿考察我呢。我原先是苗沛霖手下的一个百夫长,苗沛霖被僧格林沁剿灭后,我无处躲藏,是任柱任旗主收留了我,我潘贵升这才能活到了今天。”

    牡丹又问道:“刘铭传的大名你可曾听说过么?”

    潘四答道:“知道。此人是合肥人,从小生天花落了一脸麻子,人都称其为刘大麻子,他本是一个桀骜不驯、打家劫舍的强盗,后因办团练有功,被李鸿章赏识重用,并将他的团练改编为淮军,授之以兵权,他这才飞黄腾达,步步青云,直到当上清军的提督。但我是只知其名,并不识此人真面目。”

    牡丹说道:“看来你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少哇。”

    潘四回答说:“在我们捻军中,有学问、有文化的能人可是多着呢。就说我们的尊王赖文光吧。他本是广西贵县一个书生,加入太平军后,因为他足智多谋,打仗勇敢,被太平军授予尊王称号。我这点学问都是从他那里道听途说学来的。”

    牡丹说道:“不管你是潘贵升也好,潘四也罢,反正你已经被刘铭传给盯上了,他为你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你择机刺杀任柱和赖文光,不管你是心甘情愿也好,是违心而为也罢,反正我们姐妹只管传信,也无杀害任柱和赖文光的意思,你做不做这件事,那就是你的事了,今后,我们再也不过问此事了。”

    潘四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刘铭传,刘大麻子,你自己杀不了任柱、赖文光,却叫我去干这种缺德的事情,你的手段实在是太损了!”

    芙蓉插话说道:“刘铭传还叮咛我们说,如果这件事干成了,也少不了你的好处,他说,杀死他们其中无论哪一个,赏黄金二万两,洋房美女任由你挑选,保你下半生吃喝不愁,美哉乐哉,愉悦终生。”

    听了这话,潘四止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但嘴上却说道:“刘铭传啊刘铭传,我潘四骂你八辈的祖宗!这种缺德的事情,我潘四干不来,你还是另谋人选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南而去,不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望着潘四渐渐远去的背影,芙蓉说道:“姐呀,我们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四处张贴布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像大海捞针一样,才将潘四找到,他却一卜楞脑袋走了,这不叫我们白费劲了吗?”

    牡丹说道:“许多变节腐败分子,起初都有超过常人的良好表现,因而才创下飞黄腾达的好口碑,但是,随着官职的不断升高,地位的不断变化,便渐渐忘记以往的海誓山盟,甚至坚如磐石的决心。尤其是不管什么人,从娘肚子里一生下来,都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在金钱美女这两大关口,往往坚守不住自己原来的信守和承诺,就像一座堤坝,表面看起来它很坚固,但在洪水的不断冲刷之下,总有决口溃坝的时候,一旦决口,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这些人在临死之前,还要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托词,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芙蓉调侃的说道:“姐呀,你是说潘四能死在你的裙摆之下吗?”

    牡丹微嗔的说道:“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啦,还这么不正经。潘四此人,他不会死在姐姐我的石榴裙下,而是要死在那两万两黄澄澄的金子的许诺之下。”

    芙蓉问道:“你看潘四临走的时候,也并没有亲口答应刘铭传要他干的事情,你怎么就能断定他会为了那些金子去杀任柱和赖文光呢?”

    牡丹说道:“我在对潘四讲每一句话的时候,总是注意他面部的表情变化,当我说到‘刘铭传说,杀死他们其中无论哪一个,洋房美女任由你挑选’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潘四全身一哆嗦,说明这句话对他的诱惑刺激极大,你不要看他表面信誓旦旦,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为了保全自己,他肯定会出卖别人,甚至是对他有大恩的人,这些都是叛徒的通病,无论哪朝哪代,或者潘四、李四、张四,都是如此。你若不信,那你就等着瞧好了。”

    牡丹与芙蓉回到罗田城中,越想越觉得她们是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罪恶之事。她们辗转反侧,想了很多。第一,她们想到的是,如果去面向刘铭传交差,那肯定是凶多吉少,因为在她们看来,刘铭传此人是清廷的一条忠实走狗,他浑身的麻点,点点都透露着他的狡黠和诡计,只要是需要,他会下令杀死每一个对他不利的人。如果说策反潘四的使命已经完成,为了掩盖他自己的罪行,他肯定不会放过一切知情的人。牡丹、芙蓉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任务,使命一旦完成,她们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杀她们以保守机密,这,刘铭传肯定做得出来。

    第二,如果她们双双回到父亲身边,自身安全也无法得到保证不说,也会连累自己的父亲,李兆受本来就与朝廷大员面和心不合,他们会借李兆受的女儿来发难,使李兆受迅速走向灭亡。思来想去,牡丹、芙蓉认为最妥善的办法,就是使自己从此在地球上消失,使刘铭传和清朝的大员们再也无法寻到她们的踪迹。。

    芙蓉问牡丹道:“姐呀,你所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自己了断自己的性命,从今往后,世界上再没有我们姐妹了哇?”

    牡丹轻轻拍了一下芙蓉的脑袋,爱抚的说道:“傻妹妹,我所说得消失,有很多理解法。死,从此世界上再没有了你我,从此销声匿迹,固然也是消失;但你我问心无愧,为何去死呢?这种消失对你我来说都不公道。”

    芙蓉着急的说道:“姐呀,你看你,一会说死,一会又说不是死,把我都给搞糊涂了!你别卖关子了,你快说清楚吧!”

    牡丹说道:“以目前形势来看,到安徽去依附咱们的父亲,亦非妥善之举,因为父亲早已在曾国藩的掌控之中,他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如何还能保证我们姐妹二人高枕无忧呢?如果投靠刘铭传等人,我们等于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芙蓉着急的问道:“姐呀,这是一条什么路,请姐姐明示!”

    牡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去投靠捻军去!”

    芙蓉说道:“我也是如此想来着,姐姐此举,真是与我不谋而合呀。可是,捻军到处游击,居无定所,飘忽不定,我们又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牡丹说道:“此事妹妹不必担心,咱们鼻子下边不是还有嘴吗,可以去打听么。听客栈伙计讲,最近在襄阳、安陆一带,有一个叫做齐二寡妇的貌美女子,带领一帮女兵与清廷作对,曾经多次挫败清兵,此人武艺高强,十分了得,听说她就是捻军的一支,找到了她,还愁找不到张洛行和任柱他们吗?”

    芙蓉说道:“姐姐你真英明,咱们是一母同胞,我怎么就没有你的脑子活翻呢!”

    决定依然做出,两姐妹马上就打点好行装,喂饱了坐骑,择日出发,二人走出罗田县城,一路打听,向襄阳而去。

    才刚走到城门口,牡丹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勒住坐骑,对芙蓉说了一声:“请妹妹在此稍等,我回客栈一下,马上就回来。”牡丹返回好客来客栈,连马也未下,将那伙计喊出来,伸手递给他纹银一两,说道:“前面有言在先,这一两纹银,数量不多,就算是对你传送信件的酬劳吧。”说完返身打马而去。

    二人早行夜宿,饱受路上艰辛,经过多日长途跋涉,这一日便进入襄阳境内。一路颠簸,鞍马劳顿,姐妹俩早已是饥肠辘辘,饥饿难耐了。见路边有一家“襄阳客栈”,门庭冷清,客人寥寥,便驻足下马进店,高喊一声“伙计!”

    听到喊声,一位姑娘闻声而出。只见:那姑娘发辫蓬松,两眼惺忪,衣着不整,不修边幅,好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看模样也就在二十岁上下。牡丹、芙蓉仔细望去,但见那姑娘脸庞秀美,目光炯炯,走路带风,手脚麻利,一看便知不是庸碌之辈。牡丹心想,兵荒马乱之年,草寇强盗遍地皆是,鼠偷狗窃之人也大有人在,也不知此客栈是何等去处,店家是何等样的人,因此就加倍提高了警惕。

    那店家姑娘一言不发,走到牡丹、芙蓉面前,伸手将两匹马的缰绳接过去,牵到后院马槽上栓牢,添加好草料,将马匹饲喂好;然后返回身走到前院,仍是不言不语,抬起右手招呼牡丹、芙蓉走到她的身边,将二人领进一间客房,看来这里就是她们姐妹二人的安身之处了。

    芙蓉小声对牡丹说道:“姐呀,咱们今天恐怕是遇到哑巴啦。”

    不想这话被刚刚走到门口的女孩听见了,她猛地翻转身来,大声呵斥道:“说话积点阴德好不,你才是哑巴呢!”

    牡丹假意训斥芙蓉道:“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说话总是口无遮拦,人家哪里是哑巴,分明是心中有事,不愿启口而已。”

    谁知,姑娘闻听此话,竟然哇啦一声哭出声来,这可把牡丹、芙蓉给吓坏了。她们认为是自己说话不够检点,不知哪句话刺伤了这位姑娘,她才因此哭泣。牡丹走到她的身边,用女性的温柔安慰她道:“好妹妹,我这个妹妹说话总是口无把门的,哪句话得罪了姑娘,我给您赔礼便是了。”

    那姑娘止住哭泣,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我哭泣,是看到你们姐妹恩爱和气,不免勾起我心内的伤心之事,因此才哭泣,这和你们毫无干系。”

    牡丹将姑娘让进屋中,三人落座,牡丹这才又问道:“是何等事情,竟让妹妹如此伤感?你能说出来让姐姐听听吗?”

    姑娘哀叹一声,说道:“二位一进门,看到二位相伴相依,就勾起我一片伤感的回忆。我家姓赵,父亲名叫赵天才,母亲赵张氏,还有一个姐姐叫赵秀华,我的名字叫赵秀敏,我们一家人在此开客栈已有十余年,生意虽然并不十分红火,但南来北往,旅商不断,生活也算混得过去。不想在一年前,安陆境内出了个齐彩凤,此人专和官府官军作对,她屡屡袭击官军,使官军大伤脑筋,多次欲加剿灭,但都未能如愿。十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