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穷书生原来是皇子

    第7章:穷书生原来是皇子 (第1/3页)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袁娇娇本想就多让她那块边角,不想多与她啰嗦的,但听她说话如此尖刻,得了便宜还卖乖,反给自己扣了个大帽子,心里不由得也有气。一伸手,将赵家媳妇儿碗里那块边角又拿出来,说:

    “赵嫂子,边角送你一块也抵一把黄豆了,这块却不能再送。”

    赵家媳妇儿立即不干了,伸手又要拿那块边角,嘴里一边嚷道:“就是这块也让上你也还缺我的斤两呢!我那般好的黄豆换你这水一样的豆腐,做生意不能亏心哦!”

    袁娇娇生气了,问道:“你说说我怎么亏心了?我这豆腐哪里水了?这是豆腐不是石头,你不买没关系,不要鸡蛋里挑骨头,你想让我多让你一点零碎,赚个便宜也行,但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不卖给你便罢。”

    说着拿起斗来,就去袋子里把刚刚那碗黄豆舀出来。

    赵家媳妇儿是个有名的泼妇,一看便宜占不成,袁娇娇还数落了她几句,她便撒起泼来,把手一指袁娇娇,高声叫道:“还厉害了你!娇姐儿我跟你说,老娘不吃这一套!你别以为你捡了个野男人,就以为有了什么仗腰子的人物,就敢在我这里班门弄斧!别说是个病秧子,就是个镇关西老娘也不放在眼里,鸡鸣狗盗的弄个野男人养在屋里,不知道做些什么龌龊事!也没媒人也没证人,就敢弄个野种出——”

    话刚说到这里,只听“啪。”的一声,赵家媳妇儿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从来吵架还没被人打过脸的赵家媳妇儿顿时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袁娇娇。

    袁娇娇一张脸都气白了,咬着嘴唇,指着赵家媳妇儿道:“你信口胡诌,别以为我喊你一声嫂子就打不得你!”

    这个时候左邻右舍有听到声气的都赶出来围观,赵家媳妇儿挨了一巴掌,脸上怎么过得去,这一巴掌更打起了她的斗志,她嗷的叫了一声,将碗蹲在豆腐筐里,摆开架子就扑向了袁娇娇。

    周围的人开始拉架。

    袁娇娇的火也上来了,但她终究是个年轻姑娘,体力上不敌赵家媳妇儿,上来就被赵家媳妇儿推了个趔趄,赵家媳妇儿伸出巴掌大的手掌抓她的脸,她侧着头往后退了几步躲避,那赵家媳妇儿就很坏的将她的豆腐筐推到了地上,白白嫩嫩的豆腐都滚到了尘土里。

    袁娇娇一见又心疼又愤怒,迎上去就要和赵家媳妇厮打,这个时候,身后的院门吱呀一声,接着就有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赵家媳妇儿一抓抓了个空,看见了袁娇娇身后的人,稍微愣了愣,收回胳膊的时顺路抓向袁娇娇挽着袖子的手臂。

    “住手。”一个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的说,同时一只玉白的手伸过来,隔开了赵家媳妇儿的魔爪,那九阴白骨爪顿时在那玉白的手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围观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云,云泽?”袁娇娇站稳脚跟,转头望着扶住自己的书生喘吁吁的说,愤怒让她的眼睛亮的像星星。

    “抓伤了哪里没有?”书生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赵家媳妇儿的攻击范围和声问。

    “我……”袁娇娇看看滚得到处都是的豆腐,只觉的胸口胀胀的,眼睛又辣又疼。

    “哟!你以为来了仗腰子的老娘就怕了?你摔碎了我的碗,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就能赔补?”看到书生出来,赵家媳妇儿的声气明显弱了几分,但依旧蛮不讲理的吵嚷道。

    书生见袁娇娇没受伤便放下了手臂,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嘴角带笑,眼睛却很冷的望着赵家媳妇儿道:“你挑头骂人,又推倒了箩筐,这一地的豆腐你那碗黄豆想是也抵不过,碗是你自己推得,怨不得别人,把这破碗渣拾起来去罢,若再胡搅蛮缠的吵闹,可叫官来秉公评判,众位邻居也都做个见证。”说着望了围观的人群一眼。

    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都静静的望着书生,咬指啖舌,赵家媳妇儿惯会欺软怕硬,和男人吵自然难占便宜,场面一时很安静。

    赵家媳妇儿还想试一试书生的深浅,鼓起胆子往前抢了一步,一头往书生怀里撞去,口中喊道:“王八娼妇一堆儿欺负我个没人撑腰的妇人!昧了我的黄豆,摔了我的碗,我今日就和他拼了!”

    一头撞过去,只听“咚。”的一声,人群“啊。”的一声散开,只见赵家媳妇儿发髻散乱的滚在了泥地上——原来是她这一撞撞了个空,书生轻轻巧巧的就闪开了,她自己反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书生这一个避让的动作快如闪电,灵敏的让人惊诧,人群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继而又都笑赵家媳妇儿。

    书生也微微一笑,不理撞到地上还有些七荤八素的赵家媳妇儿,兀自弯腰捡起簸箩,将脏豆腐一块一块的捡到箩筐里,又提起黄豆袋子,对围观的众位高邻微微一笑道:“列位高邻可以散了,或者到家里来喝杯茶,我和娇娇可要先回了。”

    说着并不管地上的赵家媳妇儿,径自拉着袁娇娇回家关门了。

    赵家媳妇儿爬起来之后对着袁娇娇的家门骂骂咧咧了几句,畏于里面有个男人,丢下一句“这事儿没完。”才端着破碗走了,碗里还是满斤满两的一块豆腐,便宜没占到还赔上一只碗。

    卖豆腐这一年多,虽然经历过几场吵闹,让袁娇娇面对这样蛮不讲理的事情的时候不再那么气的哆嗦,但依旧心情难以平静,更心疼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豆腐,因此并没有意识到书生是牵着她的手进的家门……

    入秋之后,天短夜长,袁娇娇忙于生计,每日在家里的时间只有晚上,晚上且还要做针线活以补贴家用,而书生的病情反复了两次之后,一直处于好好坏坏,需要小心保养的阶段,每日都在房里窝着,最多只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或者袁娇娇极其偶然的有余钱和需要去逛街的时候,偶尔会带上他。

    这样一来,袁娇娇就觉得这书生怕是会闷坏掉,一天到晚也没个说话的人,左邻右舍的,他似乎也没有很高的热情和他们闲谈。

    于是,这日彩凤说镇水亭那里有龙舟,有唱戏的,要唱三日的时候,她便也盘算着带书生去逛逛,散散心。

    说与书生听,书生正在闭目养神,闻言迟疑了一下,看到袁娇娇亮晶晶满含期待的双眼,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袁娇娇于是在彩凤那里报了个名,让她帮自己占两个座位。

    忙忙碌碌的又几日过去,终于到了唱戏的这日,白天在镇水亭所在的街上是庙会,晚上戏才开唱,书生听说还要逛庙会,只好苦笑了一下。

    因为这几日书生正好感冒,于是他穿的十分厚,还用厚手巾包了脸,说怕过给别人。不过人长得好看了,即使裹的这般厚重,看起来依旧好看,袁娇娇也就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早上匆匆忙忙的吃了饭,会齐了彩凤小翠等人,一起往庙会上来。

    逛庙会,又都是年轻姑娘,只有书生一个男子,袁娇娇担心他不自在,走路逛街时不时和他并排走,怕冷落了他。

    书生倒是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看起来也对街旁的货物很感兴趣,袁娇娇和彩凤她们停下来叽叽喳喳的讲价的时候,他便也站在旁边观看,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中午时分在一家小店吃汤包,书生看起来对那些玲珑剔透的小笼包也是饱含兴趣,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吃的十分开心。

    太阳落山的时分,大家买好了葵花籽糖块,早早的去镇水亭下占座位。

    因为去得太早了,戏子们还在船上吃饭,袁娇娇她们自来熟的登船看戏子们幕后的摆设,这个时候书生就不肯去了,只站在岸上等她们。

    好容易等到暮色降临,镇水亭下看戏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座的坐在最里面,十个铜板一个座位,袁娇娇她们因为提前就买好了,挑的座位好,所以全都喜气洋洋高高兴兴的在最前排坐下。书生坐在袁娇娇旁边。抱着她们所有的零食……

    这个龙舟是特制的,专为唱戏而设,停靠在岸边,戏台就搭在巨大的甲板上,船楼上四角挑着灯,甲板上搭着棚子,也安了一圈的灯,整个龙舟灯火辉煌,彩绘耀目,正经戏开唱前,先有两个小丑出来对说对话,逗观众笑,人群之后那些没有买到座位的,为了争一个好位置不时的发出一阵吵嚷或者哄笑,彩凤她们安坐在座位上,惬意的看着热闹……

    大约晚饭之后的时辰,甲板上的幕布终于徐徐拉开,锣鼓声喧,第一场戏开始了。

    唱的是《牡丹亭》第一出。

    戏一开场,下面的人群立即都安静了,都眼巴巴的望着戏台。

    袁娇娇也很聚精会神,今日这个戏班子据说是有名的,偶然路过镇子,顺便唱一场,机会难得的。

    不知不觉的唱完了两三出,戏子们到后台歇息,又换上小丑逗乐,大家放松下来,开始热烈的讨论戏的内容,又评论生旦净末丑的长相打扮,不亦乐乎。

    书生在一边坐着,只微笑着听她们讨论,并不发言。

    袁娇娇以为他是听得无趣了,翻找出糕饼来递给他叫他:“吃点东西吧,晚上要很晚才得回呢。”

    书生垂下睫毛接过来,唇角微微弯起,点头说好,看起来也甚为愉快,袁娇娇便又高兴了。

    磕了会儿瓜子,戏又开始了,满场又一次鸦雀无声,袁娇娇看着戏台上那剑眉星目的小生,心想,书生可是比他更好看多了,也比他更有种威严之气,同样是书生,气质感觉却差得挺远。

    想到这里下意识的转脸去看身旁的书生,却见他正笑吟吟的看着台子,眼睛却像望到了虚空里,不知道是在关注戏台,还是在想别的什么。

    紧锣密鼓一场场的戏唱下去,月亮升起来,照耀的水面一片白银银,镇水亭下像个灯火琉璃的世界,彩凤满意的嚷着:“这次的钱没有白花!”

    众人将买的零食全吃光了。

    一直到了月亮西坠,将近三更天的时候,戏才唱罢,明晚继续,围着的人并没有比下午少多少,许多抱着孩子的媳妇儿也还挨着没走,这个时候拖儿抱女的往回走,熙熙攘攘的,纷纷往各处的家里走。

    袁娇娇她们坐在最里面,等外面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走,弦子的声音还响在耳朵里,锣鼓声震得人有点耳聋,戏里的唱词还言犹在耳,想着曲儿的内容,人都有些神思恍惚。

    几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倒都不大说话了,深秋的夜晚,草叶上都挂着寒露,几个人冷哈哈的,不时的搓搓手跳一跳,又想起小丑的哪一句搞笑的话互相哈哈笑。

    这期间,书生一直笑微微的看着她们闹,仿佛大人看着孩子,一如既往的老成持重。

    众人却是都有点不习惯开他的玩笑。

    一时先送了小翠等到家,彩凤跟着袁娇娇和书生,按照往常,这么晚回家她一定就在袁娇娇这里睡了,不想吵醒王婶挨骂。

    但现在她眼珠转了转,却毫不犹豫的回了自己家,还贼笑兮兮的拧了袁娇娇一把,把袁娇娇闹了个大红脸,想还回去反被她跑了。

    于是她便和书生轻手轻脚的开了院门回家。

    上次书生牵她的手,让她平日见了书生莫名的就多了三分羞涩,不过她爹爹从小教导她的就是端庄稳重,因此即使有时见了书生会神思恍惚,心里常常有些乱,面上也是竭力镇定,不表现出来。

    又兼书生不过是因病借住在此,病总有好的一天,人总有去得一日,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外乡的人有什么瓜葛。

    开了院门,月亮半落在林梢之后,小院内有淡淡的清辉,书生替她开堂屋门进去点灯,黑暗中,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杜丽娘梦见了柳梦梅,便飞蛾扑火一般认定他是自己的命中人,以致相思成病,一赴黄泉。

    自己懵懵懂懂的长到这么大,却从来不曾有过这般想法,也从来不曾神思恍惚和心乱过。

    难道这个书生,已经逗引起自己的情绪了么?

    蜡烛点着,暖黄的光晕下,书生俯身小心的挑着灯芯,长眉浓秀,玉面朱唇,优美的双眼漂亮的不似凡人,又隐隐的含着威严,让她不禁一时又看呆了。

    他——她很想冲口而出和他深入的说点什么。

    但脸已经慢慢的热了起来,失去了张口的勇气。

    书生似是感到了她的目光,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也有些愣神,继而微微一笑,霭声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袁娇娇的脸顿时轰的一声,彻底红透了……

    这晚不知是怎么过去的,袁娇娇大概把筷子放到了簸箩里,茶水杯摆到了凳子上,颠三倒四惊慌失措了不少,糊里糊涂的把书生推出了堂屋,脸红的跟发烧似的捂着被子睡了,当然是折腾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日起来,书生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微微的站在厢房门口,双手撑着门框上沿,跟她问好道:“这么早便起来,可睡足了?”

    早上的艳阳潋滟的照在他的脸上,晨风吹动衣衫,寒潭一样的眸子含着笑,比往日多了一丝俏皮,却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袁娇娇的脸又红了。

    却不期然书生突然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害羞呢?”他笑微微的说,与往日比较冰冷的气质完全不同,现在的他全身都散发着温暖喜悦的光芒。

    袁娇娇的脸顿时在他手中红成了个熟苹果。

    “晚上还去看戏吗?今日请些人来,把这院子修一下吧。”书生看她囧的很了,便不为难她,放开了手笑道,同时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又拿出了一包碎银子。

    “啊,你不是说——”袁娇娇惊讶的道。

    “昨日新取的,街上正好有银号。”书生微笑着说,挽起袖子开始打水。

    袁娇娇捧着银子走过来,感受到那份重量,她还在震惊中:“可是……院墙不用修啊?我是说不用请人修——不能,花你的钱……”

    “唔,是我看这墙实在碍眼,你放心,我还有不少盘缠。”书生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推辞,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可是……”袁娇娇看了自家的院墙一眼,脸又有点红,这左邻右舍的虽然也都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自家的院墙确实是最破的了,书生,连院墙都这么在意,那厢房那么阴暗,还有床又旧又硬,被褥里的棉花也好几年了,盖着不是很舒服,书生岂不是更?

    这样一想,她倒觉得是自己亏待了书生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请一个人来补墙,同时去街上买些新被褥来,先给书生换上——看起来书生家境良好,他想吃好点住好点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等袁娇娇去了一趟街上回来,就发现自家多了很多人,都在乒乒乓乓的拆院墙和稀泥,王虎竟然也在,她抱着被子吭哧吭哧的过来一问。

    原来王虎早上回家拿衣裳,顺便到袁娇娇家看看袁娇娇和书生,书生就拜托了他请人来修院墙翻新房子,王虎在这里指挥了一会儿,还要回打铁铺子,有几宗生意要做。

    袁娇娇一听连房子都要翻新,马上找书生理论,当家这一年多,她也知道翻修房子是比较耗钱的活计,虽然她照顾过书生,但也不能用这么昂贵的花销来酬谢。

    因为袁娇娇家请了这么多人干活,她家一时变得很热闹,左邻右舍都来看热闹,三四十口子都在院子里站着,一些人坐着自来熟的用她的茶壶倒茶喝,彩凤搓着手和袁娇娇咬耳朵:“娇姐姐,你们家郎这是要做什么?”

    袁娇娇又好气又好笑的推了她一把,王婶也来瞧,见书生以一家之主的姿态坐在院子里和自己儿子,工头等人喝茶,袁娇娇小媳妇一样站在一边,立即叹了口气,心里直埋怨自家儿子不上紧,被外人占了先机。

    袁娇娇当着一院子的人,不好和书生争执,便招手叫他到屋里,说有话同他说。

    书生却是少见的稳坐不动,只笑微微的说:“娇娇,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是。”

    袁娇娇直想跺脚。

    狠狠心道:“云,云泽,墙和房子真的不用修,要修也是我自己来好了——”

    书生见她发急,便伸手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你不要和我见外,我本想与你定亲,又因只身在外,没有父母亲朋作证,也少媒人证人,所以不曾问你——”话说到这里,袁娇娇顿时呆掉,脸腾的又红起来。

    这样重要的话,他这样让人措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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