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交锋(中)

    画舫交锋(中) (第1/3页)

    元州城人杰地灵,古已有之。

    郝佳音生在元州城,却对这儿算不上太熟悉。小时候,郝老爹怕外头的人闲言碎语,伤到她,于是只敢将她养在郝府后院。直到那次出门被季泽厚砸破了额头,郝佳音才明白,自己不该出门的,出门会吓着花花草草,可不就是罪大恶极么?

    后来,她被师傅带上山,平日里游遍山水,却从未到过元州城。这样一算下来,她对元州城倒也真不怎么熟悉,甚至比不过雀儿,钻到大街小巷里头,自己肯定会迷路。这会儿站在甲板上,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只觉得这白日里登画舫赏这江景也是格外美妙。

    当然,如果身后没有那娉婷婀娜的人靠近就好了。不过,她要是不跟过来,今天这局也就不能算是鸿门宴了。

    冰凝知道,自己若是想进季府,眼前这个女人很关键。

    她其实知道的,季泽厚如果真心想要她,那么早八百年就能得到自己了,可她至今还不是季泽厚的女人。她甚至觉得,只要季泽厚一天不知道她对他的心思,他就永远不会越过那条线,就算自己脱光了衣裳,他也只会觉得自己是被别人欺负了,而不是为了向他求欢。现在,她只要诱导了郝佳音,让她觉得自己和季泽厚的确有点什么,接下来想要进门就容易许多。

    “季少奶奶倒是蕙质兰心,明白此处风景最好。”冰凝常来这元江,作为杏花楼的花魁,捧着千金求她陪着玩一次元江的大有人在,而有些人是冰凝拒绝不了的,比方说每个月三次必须接的客人,还有元州城里有头有脸,不是她一个小小欢场女子能够得罪得起的。

    是啊,她的确是花魁,多少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可又能如何?她还不是任凭这些人玩弄?她不要在秦楼楚馆里老去。所以,她一定要抓住季泽厚,这个心地善良的男子,能够给她后半生的安定,这就足够了。

    郝佳音听着冰凝夸自己一句蕙质兰心,唇角一勾,“蕙质兰心又能如何?还是像冰凝小姐这般貌美如花来得好。”郝佳音觉得,女人有张不错的脸也算件挺不错的事,当然,如果这种事情是天生的,毕竟谁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爹娘是谁。对自己的容貌抱怨,那这辈子也就寻不到其他的乐趣了。

    像冰凝这样,用着上天赋予的好相貌替自己谋求幸福,并没什么错。郝佳音甚至觉得冰凝并不讨厌,她看着季泽厚的时候,眼底并没有什么贪欲,起码比自己要真诚得许多。她之所以答应嫁给季泽厚,不过是为了安抚爹娘,替自己谋划后半生的惬意生活罢了。

    可冰凝不一样,冰凝真的貌美,元州城里想娶她的男人何其多,可她偏偏选上季泽厚。以郝佳音的眼光来看,季泽厚真不怎么适合做相公。他生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却偏偏一点本事也没有,这样的男人若非祖上荫蔽,如何能活下去?

    元州城里比季泽厚靠得住的男人那样多,冰凝若不是真心喜欢他,为什么要眼巴巴自降身份地挨过去?郝佳音虽然明白,但却压根没打算主动替自己相公纳妾,尤其这妾氏还是出身青楼。就冲着冰凝,她今个儿要是真被拿下,点头说让她进门的话,季夫人那头肯定得意,正巧找到了由头将她赶出门。

    郝佳音才不会自己犯事,将把柄送到季夫人手上。可冰凝存心不放过郝佳音,身子袅袅地朝郝佳音斜去,大约是忘了,郝佳音是女人,而且是她一心想嫁那人的正妻,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这般楚楚可怜,但凡是个人就会动心。

    你看,连自己都觉得是动心了,对女人动心的不该是男人么?冰凝指望郝佳音能诚惶诚恐地让冰凝靠在自己身上才见鬼了。于是,郝佳音身子还算灵巧地往边上一侧,恰好这时候元江上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风,卷着江水涌动了一下,顺带叫江面上的画舫船只全都荡漾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恰巧,身段本来就柔得跟水一样,倾哪儿就往哪儿泄的冰凝于是没能站稳,而郝佳音原本就是站在船舷边吹吹风,赏赏景的,于是,冰凝落水了。

    这人啊,甭管你是美的还是丑的,这样措不及防下丢脸总是一样狼狈不堪的。郝佳音目瞪口呆地挪到船边,正追着溅起老高的水花往下看,正好看见冰凝姑娘春裳单薄,这会儿贴着里头绛红色的肚兜,发髻凌乱,正在那儿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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