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槐花落处是归途

    第七十章 槐花落处是归途 (第2/3页)

,还会做木鸢,会刻印章,就是不会说好听的话,送我的第一支发簪,是用槐树枝削的,刺得我头皮疼。”

    正说着,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指针“咔咔”转了两圈,竟定在了三点十七分——是他当年坐船离开的时间。张奶奶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见小宝正举着面小镜子玩耍,阳光透过镜面,在墙上投出个晃动的光斑,像个人影在挥手。

    “奶奶你看,像不像有人在跳舞?”小宝咯咯地笑,镜子晃得更厉害了。

    张奶奶望着墙上的光斑,突然想起1951年的除夕,他们偷偷在修钟铺守岁,明远用墨汁在墙上画了个跳舞的小人,说:“等以后有了收音机,咱就跟着音乐跳,跳到钟敲十二下。”那天的月光从窗棂钻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想缠上她的藤蔓。

    钟修好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蜜色。小宝抱着挂钟往家跑,喊着“爷爷快看,钟会走啦”,声音在巷子里荡出老远。张奶奶收拾工具箱,发现箱底压着张字条,是明远的笔迹,纸边都磨卷了:“阿月,钟修好了要上弦,缘分断了要等,我在高雄给你修了个座钟,钟面画着梧桐巷的槐花,等它敲响的时候,就是我回来的时候。”

    她突然想起去年台风天,邻居王婶说在海边捡到个漂来的木箱,里面装着个西洋座钟,钟面画着开满槐花的巷子,只是指针停了,没人会修。“王婶家在哪边?”她抓起字条就往外走,银镯子在手腕上跳着舞。

    王婶家的座钟就摆在客厅柜上,钟面的槐花开得正盛,树下站着两个小人,一个扎丫髻,一个背工具包,正是她和明远的模样。张奶奶颤抖着拧动发条,“咔嗒”几声后,钟摆轻轻晃动起来,指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动,最终停在三点十七分,接着,清脆的钟声响起,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钟声,钟底座突然弹开个暗格,里面躺着封信,信封上写着“阿月亲启”,邮票是1979年的高雄风光,盖着模糊的邮戳。张奶奶拆信时,手指抖得厉害,信纸太薄,几乎要被捏碎:

    “阿月,见字如面。

    昨天在海边修船钟,看见只海鸥往北方飞,嘴里叼着片槐花瓣,突然就想你了。

    这座钟我修了五年,钟面是请画匠照着你寄来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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