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克制
极端克制 (第1/3页)
在“埃特鲁世界”那套半开玩笑的战斗力体系中,两人的相性堪称“极端克制”。
过往模拟的无数战斗推演中,切尔里本对索雅这类依赖“干涉”与“操控”的对手,胜率始终是压倒性的。
同样,白流雪也清楚,无论自己如何借助莲红春三月的加护与环境融合,想要完全瞒过一位身经百战、感知敏锐到能“倾听”意念流向的九阶黑魔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预料到了会被发现。
然而……
“你,就是索雅背后的‘主使’吗?”
切尔里本那冰冷、疲惫,却带着洞穿一切质询意味的话语,像一枚冰锥,直刺白流雪的藏身之处。
这个展开……有点超出预估了。
白流雪心中一凛。
他原本的设想,是作为“观察者”或“意外变量”介入,而非直接被认定为“主谋”。
计划被打乱的细微焦躁,让他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
但下一瞬,他便将这丝情绪压下,迷彩色的眼瞳深处恢复了冷静的权衡。
躲藏已无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那股源自“魔法泄露”能力的、迥异于魔力的特殊能量开始流转。
尽管身体基础素质经过锻炼已远超常人,但缺乏魔力强化的筋骨,在承受高负荷移动时依然存在风险。
可此刻,气势不能输。
他精细地控制着能量输出,瞄准切尔里本身前不远处一块相对平整的焦黑地面……
咚!
一声刻意加重、却并非蛮力的着地声响起。
白流雪的身影自扭曲的光影中闪现而出,单膝微曲,稳稳落地。
校服衣角在气流中轻轻摆动,他缓缓抬起低垂的头,迷彩色的眼眸迎向切尔里本审视的目光。
动作干脆,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表现的、属于少年的“帅气”。
尽管落地瞬间,膝盖确实传来了细微的、过载般的隐痛。
“……”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卷过废墟的呜咽。
不远处,索雅瘫软在地,身体间歇性地抽搐,美丽的容颜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眼泪、鼻涕与口涎混合着血污横流,昔日那妖艳危险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濒临崩溃的狼狈与肮脏。
目睹此景,白流雪心中并无半分怜悯或不忍。
相反,一种冰冷而清晰的快意,如同清冽的泉水,悄然流过心间。
活该。
觊觎叶哈奈尔的心脏,玷污她高贵的灵魂,试图将她制作成可悲的分身容器……这种行径,无论承受怎样的痛苦,都难以抵偿其罪孽之万一。
“看来,她受的苦还不够。”
白流雪扫了索雅一眼,声音平淡,却让地上抽搐的女人又是一颤。
切尔里本没有理会白流雪对索雅的评价,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凝聚在眼前这个突兀出现的少年身上。
那双看透了数百年沧桑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探究与疑虑。
“嗯…靠近了看,比传闻中更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切尔里本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质感。
“我确实是斯特拉学院的学生。”白流雪站直身体,平静回答。
他注意到切尔里本微微蹙起的眉头。
“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用这种话搪塞过去?”
切尔里本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目光示意了一下地上如同烂泥的索雅,“她的‘表情’,已经替你回答了很多。”
索雅似乎感应到目光,在剧痛的间隙,艰难地转动涣散的眼珠,看向白流雪。
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怨恨,以及一丝可悲的、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乞求,似乎希望这个“合作者”或“算计者”能施以援手。
白流雪连余光都未曾给予。救她?他从未有过这个打算,也绝无可能。
“确实很‘普通’。”切尔里本重复道,眉头锁得更紧。
这正是他最疑惑的地方……经由数百年生死锤炼、臻至化境的“思想控制”所带来的超凡感知,能间接“触摸”到绝大多数存在内在的力量脉络或灵魂特质。
然而,在面对白流雪时,这种感知反馈回来的,却是一种近乎虚无的“空白”,或者说,是一种完美契合其外表的、“普通高中生”级别的浅层波动。
太干净了,干净得反常。
“一个‘普通人’,能进入斯特拉学院?”
切尔里本提出第一个质疑,声音低沉,“一个‘普通人’,能以这具看似平凡的身体,卷入甚至解决近期发生的诸多异常事件?”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焦土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这很奇怪,非常奇怪。”
话音未落,切尔里本看似随意地抬起脚,轻轻踩在了身旁一段从世界树剥离、如今已失去光泽的半截水晶灌木枝上。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几乎同时……
“呃啊啊啊!!!”
地上的索雅猛地弓起身子,爆发出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左臂,仿佛那里正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折断!
她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青筋暴起,眼珠几乎瞪出眼眶。
切尔里本并非以施加痛苦为乐之人。
但此刻,眼前这个迷雾般的少年,以及他可能策划的一切,让切尔里本感到一种久违的、源于未知的强烈不快。
这情绪阻止了他立刻给予索雅一个痛快,也让他采取了更直接的手段。
“看来,你并不打算‘主动’说明。”
切尔里本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并无多少真正的惋惜,只有一片冰冷的决断,“虽然这并非我喜欢的风格,但……”
他缓缓握紧了双拳。
体内,那原本近乎枯竭的黑魔力量,被强行从生命本源深处再次压榨、抽取!
暗红色的、如同凝结血光般的魔力,再次从他体表丝丝缕缕地渗出,虽然稀薄,却带着一种穷途末路般的危险气息,扭曲了周围的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
“……只能请你‘被迫’开口了。”
逻辑清晰而冷酷:控制索雅在自己最虚弱时发动袭击的幕后黑手,大概率就是眼前的白流雪。
那么,指使索雅夺取、吸收神灵心脏的,也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这是最合理的推断,而白流雪的出现与沉默,更像是一种默认。
“真麻烦。”白流雪心中低语。
他知道,任何苍白的辩解(“不是我”、“我没做”)在切尔里本此刻的怀疑与索雅的惨状面前,都毫无说服力。
“虽然…我并不想与你战斗。”白流雪的声音很轻。
这并非虚伪的示弱。
一方面,切尔里本的实力刚才已展现得淋漓尽致,那是能与当世顶尖强者碰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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