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另一个傀儡
第二百零八章:另一个傀儡 (第2/3页)
感染者的内脏已经发生溃烂,毫无血色的皮肤意味着患者正面临着严重失血的痛苦。
这样的景象玛丽见过太多次,她只需要看上一眼,就知道妹妹应该是没法熬过今晚了。
事实上按照各个城市的规定,她的妹妹早就该作为感染者被驱赶出城市,教廷念及她的身份封锁了妹妹患病的消息,将她隔离在教堂的地窖里,以确保她们还能见到最后一面。
而她,作为教廷的圣女,作为被无数人寄予厚望之人,玛丽知道自己应当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她该一视同仁,结束妹妹正在经历的痛苦。
然而,她却最终没有这么做。
当她打算离开地窖时,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近乎于疯狂的念头,她不想就这么放任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么离开。
瘟疫正在腐化患者的内脏,这是不可逆转的过程。
那么,如何加速这个过程呢?
如果在腐化的过程中通过外界来维持住患者生命与灵魂,在整个过程结束后重塑患者的肉体……
这是从未被记录进任何一本治愈法术书里的部分,并且严重违反了教廷长达三个纪元的戒律。
可是若想治愈猩红瘟疫,就必须完成“更进一步”的蜕变。
最终,她跨过了那一条红线,做出了绝对无法被原谅的行为。
但是,治疗失败了。
她勉强维持住了患者生命和灵魂,然而以她对于魔力的控制力却并不足以制止患者的身体因疾病与大量魔力入侵后所产生的变化,整个治疗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玛丽在长达半个小时的过程中,目睹了妹妹一点点失去人类的轮廓,逐渐扭曲的过程。
患者的意识在治疗的过程中完全丧失,然而这次失败的治疗却让玛丽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却最终归于了同样的终点。
那或许也代表着他们信仰的本质,以及写下那一条戒律之人绝对不希望被人们发现的秘密。
……
死一般的沉寂悄然蔓延着。
玛丽有些恍惚,刚才入侵她大脑的绝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那些闪回片段实在太过具体了,具体到她就像是真的经历过那场救治,每一个细节都清楚到让她忍不住发颤,然而在那长达半个小时的过程中,她必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那会使她的精神不集中,从而打破魔力注入的平衡。
可是……
她的妹妹明明从未感染过猩红瘟疫。
她们一直平安地度过了猩红纪元。
玛丽还记得当一切结束后,她的妹妹在教廷内担任高阶祭司,为加入教会的孩子们传授知识,在那之后的人生再无波折。
“这才是血腥祭司玛丽故事的真正版本。”
坐席的末排,凛冬饶有兴致地开口说道。
那是身处另一条时间线上的玛丽,在她和伊森在污染区里间接改变了时间线的走向之前,也曾和他一起见证了血腥祭司的诞生与结局——那是人类历史中被记录过的第一位魔女的故事。
只是她总觉得那本书里存在许多缺失的部分。
比如说,教廷的圣女,见证过无数悲剧,拥有着钢铁般意志的人,真的会因为妹妹离去而背弃信仰么?
“比起亲人的离去,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信仰的崩塌。”
凛冬看向坐在她身旁的七眼女人,“我本以为是你趁虚而入,改变了她的认知和意识。”
“我不会那么做。”
七眼女人摇了摇头,其中三只眼睛看向凛冬,“我所需要的,是一件纯净的艺术品,那样只会污染她。”
祂的另外四只眼睛则饶有兴致地关注着教皇卡洛。
巴扎托斯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无趣的过场,祂留在这里也只是出于与伊森之间的友谊,以及想要从他身上学习与人类打交道的方式。
祂的确一直都对玛丽的事耿耿于怀。
伊森抢走了祂最欣赏的艺术品,然而比起“失窃艺术品”本身,更让巴扎托斯在意的是伊森。
他的这个损友只用了一次见面的机会,就改变了玛丽的选择。
在祂和伊森之间,玛丽最终选择后者。
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抢走了祂信徒的损友,所以祂得从伊森身上学来点什么。
可现在,随着卡洛的质问,这场无趣的审判忽然变得有趣了起来。
时隔三个纪元之后,又有一名生命神教的信徒窥见了被掩盖的真相。
……
另一边,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伊森身上,其中也包括了玛丽。
他们目光殷切,他们急切地希望伊森说些什么,用强而有力的事实去否定卡洛,再一次像刚才那样驳斥得他面色铁青,哑口无言。
卡洛也同样如此。
他并不担心伊森反驳自己,因为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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