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八十三章 另辟蹊径

    第两千五百八十三章 另辟蹊径 (第2/3页)

手匠闻言,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缓缓闭上双眼,眉头紧锁,似在推演什么极深奥的道理。

    松风拂过石桌,茶盏已凉。

    梁言并不催促,静坐一旁,目光投向远处云海,神色淡泊如常。

    月移星转,松影渐斜。

    鬼手匠始终闭目,呼吸悠长,时而眉峰微蹙,时而指节轻叩,仿佛在无数条炼器之道中寻找一个细微的可能。

    一夜光阴,在无声推演中悄然流逝。

    待到东方既白,晨光微熹,松梢凝露之时——鬼手匠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他眼中血丝隐现,显然这一夜推演耗神甚巨。

    “如何?”梁言轻声问道。

    鬼手匠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你这六剑的铸造之法……已经超越了寻常炼器术的极限。这是以大道为炉,剑道修为为火,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还得与天地同参,与光阴共老。老夫穷尽所学,也寻不到半分改进之处。”

    话音落下,山亭间一时寂然。

    梁言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失望,却也转瞬即逝。

    他早知此事艰难,不过抱着一线希望罢了。

    然而就在他欲开口时,鬼手匠忽又抬起眼皮,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喃喃道:“寻常炼器手段确是没用了……但老夫有一猜想,不知可行不可行。”

    梁言眸光微凝:“愿闻其详。”

    鬼手匠沉吟许久,似在斟词酌句。

    半晌过后,他却是摇头失笑:“不成,不成……老夫这一念头,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世上……怕是无一人能做到。”

    梁言神色不变,只抬手为他续上半盏温茶,轻声道:“无妨,且说来听听。便是异想天开,也自有其理可循。”

    鬼手匠接过茶盏,忽然压低了声音:“宗主,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此六剑靠人力难铸,那有没有可能,借天道之力铸之……”

    “你说什么?”梁言眉头一挑。

    灯火摇曳,将石室映得昏黄如古卷。

    鬼手匠的声音压得极低,在这松风月色中显得缥缈而神秘,仿佛在讲述某个禁忌的传说。

    他一边说,一边以指蘸茶,在石桌上勾勒出玄奥的轨迹,每一道水痕都似乎暗合天地间某种古老的韵律。

    梁言端坐不动,双眼微眯,灰衫在灯影中沉静如水。

    ……

    松涛竹韵,流水浮灯。

    此后十日,云梦山中,气象为之一肃。

    三百余名涉足“求法”的弟子,无论内门外门,皆被传唤至问剑坪。没有申斥,没有辩驳,只一道宗主谕令,一卷命牌收回,便各自收拾行囊下了山。

    其间或有年轻弟子红着眼眶回望山门,终是没有半点回应,只能叹息一声,化作遁光远去,没入茫茫云海。

    宗门内部,偶有议论声起,皆被各峰长老按下,只道:“宗主自有深意。”

    第七日,天机峰上,不忘湖畔。

    此湖形若古镜,终年云气缭绕,湖畔立着一尊青玉书生像,作对弈状,指尖棋子将落未落,似在沉吟千古残局。

    晨光初透时,苏小狐一袭素衣,散发赤足,自栖霞谷踏露而来。

    她在湖边静立许久,待心湖澄澈如镜,方以玉壶汲取湖心清露,净手焚香,朝着书生雕像恭敬一拜。

    梁言灰衫磊落,负手立于湖畔古松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晨露缀于苏小狐睫上,如承星芒。

    她拜过书生像后,将青烟袅袅的香线轻置于石像座前,转身素衣垂地,朝梁言盈盈拜下。

    梁言静立受礼,待她三拜礼成,方微微颔首:“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座下第八位亲传弟子。望你持心如镜,勤修不辍,不负这段缘法。”

    “弟子谨记!”苏小狐再拜,脸色严肃,全无平日嬉笑之态。

    ……

    第十日,宗主殿内。

    梁言端坐云床,面前一方石案,正摆着那盛放“血玲珑”的漆黑宝盒。

    盒盖轻启,赤霞流转,满殿生香。

    熊月儿立在案前三步外,杏黄衫子映着霞光,她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间既期待又带着几分忐忑。

    梁言并不言语,只并指虚点,指尖一缕灰蒙蒙的剑气探出,轻柔如春蚕吐丝,缠上那枚赤红剔透的“血玲珑”。

    嗡——

    血玲珑微微一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如蛛网的暗金纹路,一股磅礴如海的生机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蛮荒古意,自其中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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