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我,苏亦,中国农业考古学奠基人
第285章:我,苏亦,中国农业考古学奠基人 (第2/3页)
的影响力起到了极为重要的推动。
然而,这文章也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严重束缚编写小组的报告编写思路。
最为急迫解决的问题,就是分期问题。
是不是按照苏秉琦先生分期继续编写大纲,也是一个迫切解决的问题。
这方面,杨先生跟朱先生没少给苏秉琦先生写信沟通。
对此,苏先生也给出了开放式的建议,根据实际情况来。
潜台词就是,如果有跟他的认知不一样的地方,可以有自己的见解。
苏先生也不是一个强势的人,非要学生都要按照的分期来。
就算如此,也让两位先生老师极为苦恼。
首先是发掘简报的分期以及苏秉琦先生上的分期,以及真实情况上的分期是存在出入的。
并不是认知上错误,而是双方涉及到的地方并没有完全等同。
石峡墓葬也不能完全等同于石峡遗址,石峡遗址有好多东西。
这两的分期,是不是要一致?或者单独来论述,甚至,不属于石峡文化的文化层,又如何描述,都是需要谨慎处理的地方。
这个问题上,只能靠杨、朱两位先生来处理,不然,曹子钧作为美工,沈明作为新人,肯定没有办法处理。
两位先生疑惑,苏亦却不会,他前世可是看过完整版的石峡发掘报告,知道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因此,两位先生问询苏亦的建议的时候,他就说,「我觉得,咱们可以重新分期,把模糊的部分再次明确起来。」
杨先生眼睛一亮,「说说你的看法。」
苏亦说,「目前来说,去年发表的发掘简报把石峡遗址为上、中、下三个文化层,还确定了大致的年代,上文化层的年代相当于西周晚期至春秋时期;中文化层的年代相当于夏商之际;下文化层以泥质磨光陶、夹砂陶与大量磨光石器共存为特征,年代为新石器时代晚期,距今5000~4000年。简报中只是明确说明石峡遗址的第一至三期墓葬为「石峡文化」,对下文化层的文化属性没有明确的表述。我觉得这个分法多少有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朱先生问。
苏亦说,「就是过于简单,发掘简报是针对石峡墓葬分期,扩大到整个石峡遗址,不仅仅有墓葬,墓葬以外的文化层如何论述?肯定不能用墓葬的分期来囊括其中,因此,我个人的看法是把石峡遗址分为四期,以文化层为根据,把石峡墓葬囊括在其中,统一论述。」
他说完,朱先生笑道,「好小子,一下子就把我跟苏先生两人的学术成果都给否定了。」
苏亦连忙摇头,「可没有,我只是继承跟发扬。」
发掘简报主要是由朱先生撰写,而苏秉琦先生的文章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论述的,都是主张分三期,结果,他现在一来就分四期,某种意义来说,就是推翻。
还好不是颠覆,不然就离谱了。
「还有呢?」
「差不多是这样了。」
苏亦说完,两位先生就不依他了。
「你既然觉得要分为四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都说一说,不要藏着掖着。」
于是,苏亦就真的说了。
「其实,简报中,把开口于下文化层的墓葬,根据叠压、打破关系以及随葬器物的组合情况被分为三期,其他墓葬为第四期。我的思路也是从这里来的,而且,苏先生的文章对下文化层的年代也做了更详细的论述,认为下文化层不仅有距今5000~4000年的遗存,还包括距今6000~5000年的一部分遗存。我是把这些元素都结合在一起,然后重新划分的。」
对于这段话,两位先生也没有反驳。
研究分析,在前辈的基础上做进一步补充跟纠正,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苏亦的说法,也不是胡说八道,于是,两人示意他继续。
「其实,根据我的研究,咱们可以把石峡文化或第层早期分为第一期。」
「根据是什么?」朱先生问。
苏亦说,「主要还是根据陶器分类,这一时期的陶器的火候低,易破碎,纹饰有细绳纹、刻划纹、指甲纹、小圆圈纹等,器类主要有釜、圜底罐、圈足盘等。」
「第二期呢?」
两位先生也没有发表评论,而是让他接着说。
「第二期,就是遗址的下文化层,即石峡文化。结合简报的观点,我个人认为下文化层及第一至三期墓葬为石峡文化遗存。」
「第三期呢?」
「第三期,也就是遗址的中文化层,对应的,就是简报中所称的第四期墓葬。如果细分的话,第四期墓葬还分前、后两段。」
「根据是什么?」
「还是陶器的分类,这个时期的陶器的特点为大敞口、高领、折肩、凹底或圜底,石器中最有特点的是石戈、石环。」
朱先生点头,笑道,「那么你的第四期,应该就是遗址的上文化层了吧?」
苏亦笑道,「是的!这一时期的有饰夔纹、云雷纹、方格纹的印纹硬陶及原始瓷器和小型青铜工具、兵器。」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杨先生说。
苏亦想了想,说,「我看了一下资料,比较难分期的话,还是第一层,它分布于整个发掘期,被石峡文化墓葬和石峡第三期文化遗存所打破。而且遗迹、遗物较少,这一时期稍微不注意,很容易就模糊过去。」
「此外,就是第二期,除遗址的地层外,还有大量的墓葬,这一时期的墓葬,其实也可以继续细分,可以按照简报的来,至于,墓葬的第四期已经不属于石峡文化的范畴,所以我就划入了第四期,这部分在简报中,背笼统的分为石峡遗址中文化层。」
他说完,看着两位先生的望着的眼神有些怪。
苏亦连忙说道,「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愚见,两位老师不要见怪,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正。」
瞬间,两位先生都笑起来了。
「小滑头。」朱先生笑,「之前我就杨师兄说你在地层学方面的学的比较精通,深得梁思永先生的真传,现在看来,杨师兄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家伙也深得苏先生瓦鬲分类的精髓啊!」
苏亦憨笑,「献丑了,献丑了!」
这年头,正是考古学「中国学派」崛起的黄金年代,在科技考古受限的年代,以苏先生为首的瓦鬲分类,器物排队,就是考古学断代研究最为重要的方法方式。
想要研究史前文化,没有这本领,搞不定啊。
当然,苏亦也没有掌握啥精髓。
他对考古类型学,顶多算是摸到门槛。
石峡遗址,他现在能够接触的就是一两篇文章,以及库房里面还不知道整理到猴年马月的出土器物。
要不是经过一个多月的整理,他要是跟大言不惭地说上面这些话。
早就被两位先生给轰出去了。
然而,更加让苏亦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说完,两位先生点了点头,朱先生就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一篇石峡遗址发掘与分期文章吧。」
怎么可能。
苏亦连忙摇头,「不行,我连石峡遗址发掘都没有参与,不合适写这个文章。」
不曾想朱先生坚持,「没事,我来给你当指导老师。」
苏亦还是摇头,「不合适,这些都不是我的成果。」
「可是你却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这个见解,我跟杨师兄也非常认同。」
苏亦只能弱弱地说道,「朱老师,我真的不合适,我研究的是佛教考古,对史前考古不擅长,也没有参加石峡遗址的发掘。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我都不合适。」
最终还是杨先生说,「行吧,文章让你朱老师来写,到时候,给你第二作者的署名,这个没有问题吧。」
朱先生说,「我没意见。」
苏亦也连忙表态,「我也没意见。」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对于这一幕,曹子钧跟沈明俩人也见怪不怪了。
尤其是沈明,他跟苏亦相处这段时间,更加夸张的事情都见过,更别说,跟朱先生合作写文章这种小事了。
唯一让他感慨的就是苏亦小子,还知道谦虚了。
学界普遍认为,田野考古包括调查发掘、资料整理和报告编写三个阶段。
考古发掘部分,肯定是要从布方开始,包括辨认土色,划分堆积单位,清理遗迹,提取遗物,记录发掘等;
资料整理部分,从清洗、拼对、粘接陶片开始,包括修复器物,核对文字、图纸、影像记录,挑选标本,制作卡片等;
至于报告编写部分,主要是从器物排队开始,包括遗存分类,认识遗存的年代和文化性质,复原考古遗存反映的古代社会等。
石峡遗址的发掘,苏亦没机会参与,就不说了。
资料整理,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发掘工作站,另外一部分则是库房整理。
如果人数足够多,发掘跟资料整理是可以同步进行的,没有时间限制,而且越早弄出来越好。
发掘报告编写,是在资料整理的基础上进行的,也可以跟资料整理同步进行,前者是后者的准备工作。
然而,考古发掘跟发掘报告是没法同步进行的,实际条件不允许。
之前在苏亦参与编写河宕遗址发掘报告,也是在杨式挺做好资料整理的基础上进行的。不然,想要搞器物排队,根本就有条件。
那么发掘报告,为啥要搞器物排队,这也是中国考古学的一大特色。
说的直白点,就是历史的选择。
苏秉琦的类型学,甚至比夏鼐先生所秉持的「史语所传统」的科学考古学派更加符合当下中国的国情,更加获得社会各界的接受,这个问题,有点大,一时半会儿也论述不清楚,暂且不表。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考古报告晦涩难懂,很正常,就算是学历史的,没有参加过考古发掘,不知考古遗存如何保存下来的,更不知田野考古工作者是如何揭示和提取考古遗存的,自然也就看不懂。
不仅如此,他们也没有机会参与考古资料的整理,不知考古资料是怎样规整梳理的,对于他们来说,密密麻麻的器物文字,只会让他们眼花缭乱。
此外,没有编写过考古发掘报告,就不会知道考古资料是按照何种逻辑来编写的。
看不懂考古报告,也很正常。
别说学历史的,就算是专门从事考古学研究的人也时常有类似的抱怨,看不懂发掘报告的大有人在。
只要下够了功夫,不看发掘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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