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八月的歌

    第95章 八月的歌 (第1/3页)

    八月的心里没有因此有什么失落感,可能是因为一小时140多块的酬劳对于她太过于诱人,也太重要。更让她觉得幸运的是,这份用力赚钱的工作,并没有八月想得那样辛苦,一大早,八月只是在厨房和王妈一起准备早餐。

    “有几个人用餐?”八月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问着王妈。

    “一搬来说就两个人,薛太太这段时间都在国内。”王妈煮着热牛奶。

    “还有一个人呢?”

    “是薛先生的儿子啊,薛子逸,和你一样大,不过他快毕业了。”王妈把牛奶往玻璃杯子里倒去,“快把餐具碟子摆到餐桌上去,子逸已经起床了。”话音才刚落,就听到从二楼传来一阵干净利落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蓝色衬衣的高大男生出现在了八月的餐厅里,八月的目光无意间和他英俊的双眸对视着。

    “嗨……”八月有些尴尬地朝他打了一个招呼。

    “这人是谁?”他没有急着理八月,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询问王妈。

    “噢,这是八月小姐。新来的钟点工。”王妈介绍到。

    “哦,佣人怎么不穿制服?”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佣人”二字却像针一般扎在八月的脑子里。“佣人你个鬼,我只是来工作完就拿钱走人的临时工!”八月在心里咒骂道。

    “我要Croissant。”他只管自己做了下来,然后微微地抬了抬头,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八月说道。“什么?”八月一愣,“croissant。”他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他看着八月微微地皱着眉头,还是不明白的样子,无奈又带着微微鄙视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橱柜前,拿起柜台上的一篮羊角小面包,然后凑到八月面前,冷冷地对她说,“不好意思,这个东西我不知道用中文怎么说,不过你要不要先回中国把你的英文学学好了再来?”

    想了一会儿,苏就不再看雏子的房间了,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出了自己的卧室,当她来到店门口推开门向里面看的时候,账房里只有老管家一个人在打着算盘。

    “老管家先生……”

    猛然听到有人从背后叫他的名字,老管家吃了一惊,当他转过头看见是苏的时候,说话的口气里面充满着关心:

    “噢,有什么事吗?”对于苏的突然来临他感到出乎意料。

    “新当家他……”这个问题是她有意要问的,因为她早就知道新当家已经去千寿那边了。

    “他好像刚才还在这里来着,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又去哪儿了,你找店主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

    在说话的时候她又看了两眼老管家刚才打过的算盘,上面乱七八糟的,跟小孩子玩过似的。其实老管家打算盘是假的,在他的心里则打着另一副算盘。

    “神木那边说好了是两点到的对吧?”

    苏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说到这时,店里一些正在开发票的店员都停下手上的活,开始听他们两个的谈话。

    “你们不干活听什么呀?再不快点开票一会儿还来得及吗?”老管家注意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对店员批评了几句,又转过脸对苏说,“只要她到了这里,我就会赶过去通知大家的,你们在后院等着就可以了。”

    他语气里有些催促地说道。苏看了看店里面的员工和女佣,她们一边做着手里的工作,一边照顾着客人,还不时地向这里瞟上几眼。从她们的眼光中,苏觉得她们好像也知道今天将会发生一些事情似的。

    店铺的嘈杂与后院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的一切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但是却又不一样,每个人的心中都对这个即将来访的丽音充满了好奇, 每个角落都被这种气氛氤氲着。

    这时苏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嘲笑。没准事情真像芳三郎说的那样,父亲在生前早就给丽音置办好了房子,并且通过信托留给了她一部分存款,他们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肯定会很吃惊吧!假如苏再把这个问题深追下去的话,可能还会有些意外的收获,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再把家里长女的地位找回来了。

    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想起老管家嘴里说的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却是自己父亲妾的女人,还有他说的那个女人不但漂亮,而且还很客气,重感情,这种人让苏的心里不免有些期待,不只是期待,还产生了一些兴趣。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是姨母芳子来了。苏听到是姨母来了转身就躲在了门帘后边,然后就从中门跑到走廊去迎接,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并不想让姨母知道她到店里来。

    “您今天这么早就到啦。”

    丽音两点到,姨母则比她早到了半个小时。

    “其实我出来的时候也觉得有点儿早,但今天跟平常可是不一样,一会儿妾室就要到了,我总得听听她想说些什么吧,就算是为了我那死去的姐姐,我也得早到啊!如果没在她来之前到这里,我心里总有些不好过。”

    在说话时姨母芳子有意把嗓门放得很大,好像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似的,估计她和苏一样,对丽音也存有些许好奇。

    丽音就让司机把车停在了南本町拐角的地方,这里离矢岛家的商店还有六百米左右,但是她决定下车步行到那里。这里的街道两边都是商店,人们来来往往的,有送货的店员,还有外地来的一些买东西的顾客在那里讨价还价,声音乱成一片。这里人虽然多,但是却很少见到像丽音这样穿着和服,并把头发梳得这么整齐的独身女人。为了不让更多人注意到她,她把头压得很低,匆匆地从这些人们身边穿过。走了一段以后当她抬起头看到矢岛家商店的时候,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

    这时她没有直接走进店里,而是靠在店门口的电线杆上,剧烈地喘着气。自从老管家告诉她要今天来本家那天起,她就开始做思想斗争了,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到这里,但现在却又开始晕眩,也可能是天气燥热的原因。这时丽音又因为自己临时退缩而感到生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把头抬起来,看着矢岛家的大宅子。

    他说完便转身做了下来,边翻着桌上的报纸,边吃着早餐。八月在一旁涨红着脸,一种莫名的情绪,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委屈,当时八月只想立马消失在客厅里。王妈觉察到八月的尴尬,她推了推八月,然后说,“和我一起去打扫一下客厅,我来教你怎么用吸尘器。”

    薛子逸在吃完早餐后,便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出门去了,王妈在客厅用一口吃力地国语介绍着吸尘器上的按钮,八月实在忍不住,问王妈,“那个薛子逸,他是不是一直也都这样没礼貌?”

    “哎,他的个性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薛先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能不宠么?不过,东家的一些话,你听了就当是过去了,没有必要放在心上面的。”王妈安慰着八月。

    “恩,我没在意。”八月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委屈着的。

    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八月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很多热辣奔放的本地女生漂亮,也不能像很多家境富裕的留学生一样买漂亮的衣服打扮自己。八月深知自己唯一的筹码就是努力,然而现在,连之前一直很有信心的英语也被人唾弃嘲笑,八月真为自己而感到悲哀和伤心。

    一整个下午,八月都闷闷不乐,离开薛宅之后,八月给冯辉发短信——“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他的回复——“在学校,怎么啦?”心思细腻的他觉察到了八月的不愉快,八月回复了一个“见了面再说。”就往学校赶。冯辉在音乐系的那栋大楼底下等着八月,八月一看到他,就走上前去问他,“你知道Croissant是什么意思么?”

    “羊角面包啊。”他不加思索地回答着八月。

    “你们这种从小就出国的人真是讨厌!”八月委屈地哭了出来。冯辉被八月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赶紧搂住了八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当八月把今天上午的事情和他说了之后,他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瞧你这委屈的样子,就为了这点事情?”他爱惜地捏了捏八月的脸。

    “我很受伤好吗?”八月红着眼睛。“那要不,我帮你去揍一顿他好了,他叫什么什么名字来着?”“不必啦,我可不想丢了这个工作,更何况他爸爸是好人,我没有工签都留我待在他家工作。”八月说。

    “哎,小宝贝受伤了,我该怎么补偿你呢?”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八月。

    八月突然害羞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八月,这么亲昵地叫。刹那间,八月不知该如何回答。“那这样把,今晚去我家,我来伺候你。做饭给你吃。”冯辉突然提议道。“你做饭?”

    “恩,我的厨艺在波士顿华人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他打趣地说。晚上,他们一起坐着电车去东约克,然后在冯辉家附近的超市选购食材,他推着车,八月在旁边挽着他的手,两人一起选购着货架上的蔬菜,讨论着该买哪一款酱油,结账的时候,八月看着前面他高大的背影,觉得自己无比幸福。觉得自己就算不知道羊角面包的英文是什么那有怎么样呢?生命中有太多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事情了,比如八月眼前的这个男人。

    冯辉的厨艺果然惊人,简简单单的几道家常小菜却炒出了高级餐馆的味道,八月也完全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一口气把饭和菜吃了个底朝天。冯辉租的那栋旧独立屋比八月的家还小,因为客房多,所以不大的餐厅和厨房都堆满了杂物,他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八月,满足地笑了,八月突然觉得他的那种眼神有种似曾相识的温暖,自己在这里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好像自己的亲人。

    吃完饭,两人在一起谈笑风生地在厨房里洗完,洗完,他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轻轻地对八月说,“走,去我的房间吧。”

    八月不傻,自己也已经20岁了,有些事情八月已经影影约约地开始明白,他的这句话,好像是一个暗示。

    但是,八月对他说。“好。”

    他的房间是二楼的一个小阁楼,房间里的东西啥的让八月惊讶了,一个大行李箱,一张陈旧的书桌,一张单人床,房间里一片昏暗,当八月都进门的时候,他突然抱住八月,把八月抱到了床上,黑暗中,八月只听到了她略微急促地呼吸声。两个人还挤在那一张小单人床上,他伸手把八月的头埋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没有花俏的香水味,只是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冯辉,我喜欢你……!”只有在黑暗中,八月才能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可是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八月,突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他像是哭了。

    “怎么了。”八月抬起头,银色的月光把他脸上的泪珠照得发亮。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很幸福。”他说。

    “傻瓜。”八月低下头吻着他,他的泪水渗到了八月的舌尖上,是干涩的咸味。和你在一起,我好像可以忘记,很多我不想去记得的事情。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并不甘心忘记那些事,有些痛苦,并不是可以轻易抹去的,所以,对不起啊。

    对不起。

    那个夜晚,在那个有点透风的小阁楼,冯辉就这样抱着八月,仅此而已,当八月把这个小秘密分享给尹楚瑜的时候,她的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惊讶在机上一点点鄙视来形容。

    “天哪,你们是在演什么有纯情有肉麻的戏码?两个人只是在一起抱一夜?我听了就浑身鸡皮疙瘩!”尹楚瑜夸张地捂着头。

    “难道……一定要做那种事才算是正常?”八月有些害羞地抬了抬头。

    “不然呢,冯辉这男生太奇怪了。”尹楚瑜耸了耸肩膀。

    “那你呢……?”八月好奇地询问着。

    “我十七岁去洛杉矶读高中,班里面救我一个女生是处女,所以,你觉得呢……?”尹楚瑜这样回答着八月。

    八月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世界观和爱情观可能永远也不会变成尹楚瑜这样,尹楚瑜可以在分手后像没事人一矮一高继续过着她的生活,八月不能,而且,自己居然很庆幸自己那个晚上没有和冯辉发生过什么,并不是怕自己吃亏,而是觉得,他们的感情,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很完整的,是纯洁的,尽管,这在尹楚瑜看来很傻,再后来的八月看起来,也很傻。

    周五的夜晚,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是属于各种各样的派对的,特别是对于八月这样的派对动物来说。

    “八月,临安今天晚上要去哪里玩你知道吗?”男子凑过来问着八月。

    “不是去但你二家里吗?我不去了,周六还要去打工。”八月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

    “我就奇怪了,人家兄弟会的活动,她一个女孩子去干嘛。”男子皱了皱眉头。

    “哦?是么?那我就不清楚了……”八月摆摆手,临安的社交圈子想来广,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且就她一个女孩子。”男子补充到。“你知道的挺多的么,上哪儿打听了这么多小道消息的啊?”八月嘲讽地问他。

    “因为我一个兄弟会的朋友也邀请我去他们的聚会了。”他说。“哇,那你去吗?”这世界就是如此小,老天总给机会让不想见到的人碰见,遇见的机会。

    “当然不去,去干嘛。去看临安和那个白人打情骂俏吗?哎,随意了,我回家了。”他叹了一口气,拽了拽书包,朝八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回到家,看到有人在厨房忙活着,两个炉子都开着,她正在炒菜。

    “哟,今天兴致这么好,自己做饭呐?”八月关上门,凑到厨房来。“是啊,就等着你回来一起吃。”女人笑着回答八月,自从上次的阿岗昆之旅后,八月发现自己和女人的关系变得明显要亲密很多。

    “林城亿今天晚上设了个局,在国王街上的一个酒吧,你要一起来吗?”她把菜盛到盘子里,问八月。

    “不去了。”八月回答着。

    “你确定,他还邀请了冯辉呢……?”女人继续说道。

    “是吗?冯辉没和我说起这件事啊……”八月愣了一下。吃完饭,八月掏出手机给冯辉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晚上林城亿约你喝酒啊……?可是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收到回复。八月并没有在意,强迫自己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已经觉得酸涩,于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而手机里仍然没有冯辉的短信。正当八月想要给冯辉打电话的时候,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那是高玄的来点。

    “喂,八月……”电话里是高玄略微颤抖的声音。八月的心突然一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城亿出事了……”

    “怎么了……”八月惊讶地问道。

    “警察在他身上查到了毒品,现在,他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她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你先别紧张,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准备,待会马上就过来。”八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抓起了背后的大衣,就往楼底下跑。

    西区仪陶碧谷,甫瀚的车突然停在了某栋普通的独立屋前,“轰隆轰隆”的音乐声音夹杂着年轻人的夸张的笑声从独立的屋子里隐隐约约地传出来,他望着倒影在窗帘上隐约浮动的人影,然后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安又无奈地踩了一脚油门,消失在那条隐蔽的街道上。

    深夜寒冷的北风有些寂寥的吹着,之所以说它寂寥,可能是因为不再有落叶与它为伴。

    是深秋了……

    “鹫家……”老管家假装在那思考着,想了半天,突然好像记起什么似的,猛地把头抬起来,拍了一下大腿,“对了,对了,刚才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鹫家,就是四乡村下边的那个地方,一个山里面的小村子,没有什么名气,所以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老管家把头低下去,取过笔砚,把“奈良县鹫家”写在了不动产那一栏。

    “我会尽快查清这片山林的具体面积的,并登记在上面。唉,自从老王子过世以后,我的脑子好像突然不中用了。”

    他后面的这句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以后自己干笑了几声。可是苏却没什么反应,脸部表情还是那么僵硬。

    “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重要的项目没记在上面吗?”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但老管家好像早就知道她要问似的,慢条斯理地回答:

    “噢,除了这些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在你们三个之外还有一份遗书。”

    “你说的是那份老王子留给另外那个女人的东西吧。”听到这个的时候姨母芳子开口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我想上次家族会结束以后老管家已经去过她那里了吧,她看了遗书的内容了吗,她是怎么个态度啊?”她这回是非得从老管家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她人长得还算是漂亮,脾气也很好,而且还很重感情。”

    “那么听你的意思她还是个有容貌讲感情的人喽,倒是很完美。”

    姨母芳子不时地冷笑着。苏的脸上也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

    “要说重不重感情,是见过一次就能了解到的吗?恐怕你已经跟她见过很多次了吧。”

    “我倒是去拜访过她,看见她时她正在佛坛前祈祷着老王子,坛前并没有放灵位。她把老王子生前用过的碗筷都摆在了上面,还准备了一些酒菜。看见她的时候地还在流泪呢。再者说了,老王子在遗书里面也没有说过要把遗产分给她多少,当她听说遗嘱上还说到她的时候,早就感动得泣不成声了。”

    “你刚才说她长得很漂亮对吗?那她跟我死去的妈妈比起来哪个更好呢?”雏子用好奇的语气问道。

    “她怎么能和夫人相提并论呢?夫人是名门闺秀,身上具有的是一种雍容华贵的美,而她呀,总是文文静静的,还带有一脸的忧愁,让男人们见了都会产生一种想保护她的欲,望,。”

    “那你还说她很客气,那她是怎么个客气法,你倒是说说看?”

    类似于这样的问题,也只有一向文静的菲尔娜才能问得出来。老管家没有很快回答,沉思了一会儿才说:

    “我找到她的时候,就对她说,老王子在遗书中提到了她,并且还要把遗产分给她一些。小姐们也都知道了,她们通情达理,也会照着上面的意思办的。她却说不要因为她给家里人再添一些麻烦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那你有没有想到,这只不过是她想要收买人心的一个小手段而已?这样一来还可以博得我们的同情。”苏突然在这时接过他的话,“那依你看应该分给她多少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似的。

    “这个就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了,因为上面没有写清到底给多少,只能看看小姐们商量出来以后的意思了。”

    “现在这么看来,事情很难办了,上面又没写清到底给多少。其实死去的父亲故意不写得很清楚,目的是想让我们多分给她一些。从这一点上来看,父亲还是比较狡猾的。”

    苏用尖酸刻薄的话说着,语气中带有不满。而坐在一边的菲尔娜只是眨了眨眼睛,跟着就是一声叹息:

    “那照这么一来,给得少了就会觉得丢了自家的脸面,现在有什么办法才能两全齐美呢……”

    “现在还有时间考虑脸面不脸面吗,如果让我们把自己的一部分遗产拿出来分给他的那个情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没有这样的道理。这种思想是什么时候的,明治、大正?简直就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雏子这时对于那份遗书也有些不满了:

    “老管家先生,你会执行那份遗书上的遗嘱吗?”

    她一脸的认真,老管家让她这么一问反而感到有点惊讶。

    “这还用说吗,死者既然在生前写下了这样的要求,那么我们就必须要分给她,如果不给她的话,那女人就可以告你们不履行死者遗愿,这样一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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