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第2/3页)
区出差,到别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出差说的好话。其实你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有时候连那些刚进队的新警察都比不上,在朱建国的眼里你根本就不是他的“人”!而且,既然现在已经离开了专案组,按规定就不能再打听专案组的案情,你就是对这个案子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也没有地方说去。不过,赵成还是不甘心这个案子就像这样半途而废,赵成的直觉感到这个案子里面一定有问题!他不相信那个武梅就真的是没有问题,真的是与这个案子没有一点牵连,他不相信!不相信!但是,这个武梅被拘留后的是大队长朱建国亲自审讯的,别人都不知道审讯的具体内容,审讯记录是谁都看不到!究竟武梅在审讯中都交代了一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赵成回来后朱建国并没有让他马上回专案组上班,而是让他先休息几天再说。一个星期后赵成上班时金副局长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金副局长笑呵呵的对赵成说:“小赵啊,你们这次干得不错,干得不错。非常辛苦,非常辛苦,我已经为你们请功了。小赵啊,组织上对你还是非常信任的,这次准备给你压压担子,让你到和平街派出所去当副所长,这个派出所是我们古城区离省城最近的一个派出所,听说你的爱人就在那个派出所的旁边的商场里上班,这一下你们两口子就离的近了,你二天就再不要说我们领导不照顾你们了哦。哈哈哈哈。你有没有信心呀?哦,还有,那个和平街派出所的老所长再有个一两年就退休了,到时候你再接任他,你看怎么样?”
赵成突然接到这样一个升官的喜讯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的这个升官喜讯来的是这样的突然,事前没有一点儿预兆,更没有人事先征求过自己的意见。虽然说到派出所工作相比刑警队的工作不管是工作、生活的安定性、危险性等方面都要好得多,稳定得多,但赵成说实话还是更愿意在刑警队工作。刑警队的工作虽然危险性更大,更加艰苦,更具挑战性,但赵成还就喜欢挑战,就喜欢刑警这份工作。虽然说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以前受过的伤一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但刑警队的同事们谁的身体没有个小伤小病?虽然说自己的家庭需要照顾,但自己的老婆从来都是很支持自己的工作,加上有自己的父母帮助,自己在队里比起其他同志们来说也算不上是最困难的,再说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快节奏、高强度的工作,一旦要自己适应另一种生活可能还会不习惯呢。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安排自己的工作呢?难道是自己真的不适应刑警队的工作吗?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想到这里赵成有些迷茫的问金副局长:“金局,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干的不好?你们才要把我调整到派出所?”
“哦,你想哪儿去了。不是不干得不好,而是你干得很好。我们怎么会派一个不好的同志去担任这样一个重要工作呢?你不要对派出所的工作有什么看不起的想法,派出所是我们公安局的基础,是我们预防犯罪、打击犯罪的最前沿,是我们了解敌情、社情的神经末梢,是我们组织群众、发动群众的桥头堡。没有派出所的工作,刑警队的工作就只能是事倍功半。那个和平街派出所地处城乡结合部,人员构成十分复杂,外来的流动人口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以上。什么盗窃、销赃、吸毒、贩毒、卖淫、嫖娼、诈骗、拐卖,什么都有。我们不是要你到那里去享清福的,你到那里去了以后希望能把派出所的工作有一个大的改进,你的任务是艰巨的,担子是沉重的。说老实话,派其他人去我还不放心呢。小伙子,我们的战斗英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啦?”
金副局长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成当然就无话可说了。他的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太愿意,也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赵成也知道那个和平街派出所并不像金副局长说的那么一塌糊涂,治安情况那么糟糕,与分局其他派出所比起来治安状况并不是最坏的,当然也不是最好的,属于中不溜吧。不过,领导要安排某人到什么地方总是会有一套说辞的,总是会让被安排的人觉得是被重用了,被安排的岗位都是如何如何重要。其实,有时候领导真正的目的只有领导自己才知道,领导们都是高瞻远瞩的嘛。
不过,到和平街派出所工作对赵成来说还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离自己的家很近。赵成的老婆就在和平街的一家商场里工作,而派出所就在商场的旁边,以后两口子见面就太方便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两口子十天半月见不了一次面,成了不是牛郎织女的牛郎织女,而且照顾自己的家,照顾已经上小学的孩子也比以前在刑警队的时候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想到这儿,赵成只得感谢组织上的安排,感谢领导的照顾。他当天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着碎尸案未破的深深遗憾离开刑警队到远离分局的和平街派出所上任去了。
人们都说命运好像是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一样,信奉上帝的说命运是上帝安排的,信奉佛教的说是佛祖安排的,而无神论者也说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碎尸案陷入僵局,陷入人为的重重迷雾之中,眼看案子就要成为死案时,命运却好像知道什么似的让金副局长鬼使神差的安排赵成到和平街派出所任职。本来是想不让赵成再接触这起案子,却不成想反而使赵成在几年后又有机会重新接触到了这件案子,使这起案子水落石出。
4、
命中注定会与这件杀人碎尸案联系到一起的律师刘宏超在武梅从看守所放出来的那段时间,也是专案组开碎尸案案情分析会的同一时间,和赵成调到和平街派出所当副所长的那段时间,刘宏超正在为一件陈年的交通肇事案忙得焦头烂额。此时的刘宏超已经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了差不多有三年了,这三年里他逐渐熟悉了自己的新职业,熟悉了自己的新工作,他已经开始把书本上的东西与实践结合起来了。
刘宏超渐渐发现现实中的司法环境并不是一切都像想象中的那样好,一切都如教科书中的那样完美,那样遵守秩序。理论与实际,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有相当大的落差,相当大的距离。人们对法律的理解和需要也有着不同的要求和看法,有人认为法律不过是当权者手上的一把治理国家的手术刀,这把手术刀可以磨得快一点,也可以让他钝一些,在使用这把手术刀的时候可以下刀狠一点,多剜去做手术的人认为应该剜去的肉,当然也可以下刀温柔一些,少剜去一些肉,全凭手术者愿意怎样使用这把手术刀。也有人认为法律就是至高无上的人人都要完全遵守的一个神圣的“东西”,哪怕有时候完全遵守它会带来玉石俱焚的结果也在所不惜。法律界对法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直就存在着不同的看法,有着激烈的争论。而在实践中更多的法律人却是在利用法律的武器为自己挣得衣食,挣得房子、车子、票子,他们中不仅有律师,当然也少不了法官、检察官和警察、政府官员乃至各色人等。
人们常说人的性格常常会决定人的命运,这话一点不假。然而,人的性格又是怎样形成的呢?除了遗传以外,他成长的环境,他所接受的教育,他的人生经历以至于他的亲人、朋友等等等等,不都是影响他性格形成的因素吗?要想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特别是改变一个成年人的性格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常言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就是这个意思。
刘宏超律师就是一个性格有些与众不同的人。刘宏超的成长年代就是人们常说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那一代,这是一个所谓的“激情燃烧的年代”。刘宏超虽然没有在抗美援朝、抗美援越中扛过枪,没有在大炼钢铁和一天等于二十年的赶英超美中流过汗,但他却一个不落地赶上了共和国历史上的每一个艰难时期,什么三年困难时期,文化大革命,上山下乡,到了改革开放后又赶上了企业改制,工人下岗,企业破产。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改变他对祖国的热爱,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坎坷的生活经历反而使他原本就倔犟的性格更加倔犟,对自己的信仰更加坚定。但是,他的性格中却缺少当今社会中与人交往时常常需要的那种圆滑,那种善于变通的“亲和力”,没有那种“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处世哲学。他总也学不会好多律师运用熟练的与公检法人员和有关政府人员打交道时的技巧,不知道怎样运用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许多人常常运用得炉火纯青的经济手段,比如怎样,在什么场合送一包香烟,一点小礼品这些不会让人尴尬,让人怀疑到是行贿而又能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的小伎俩,比如怎样请他们吃饭、喝茶、去一些娱乐场所消费,怎样在这些活动中让他们高兴,怎样在这些活动中的恰当时候来一些插科打诨的黄色小段子,怎样在合适的人面前说一点合适的话,当然他更不会送钱送物给这些人。正因为这样,刘宏超虽然在认识他的律师和当事人中间获得了尊敬,也与一些正直的公检法人员建立了友谊,但他却不像有的律师那样迅速致富。你可以说这是他自视清高的倔犟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什么是命运?这就是命运。
刘宏超律师在碎尸案陷入迷茫时正在为一起发生在好几年前的普通交通肇事案而烦恼。这是一件发生在8年前的案子。8年前冬天的一天中午快12点钟的时候,省城郊区的一个50来岁的老农民开着一辆带拖斗的手扶拖拉机满载货物由西向东行驶在路上,在城内一个十字路口当绿灯亮时,老农民开着拖拉机过路口,但这时一辆大客车违反交通规则由东向南突然左转与拖拉机在十字路口的交通岗亭处相撞,老农民顿时就从拖拉机上摔了下来,头部着地,血流了一地,人也昏迷不醒。事故就发生在交警的面前,交警和客车司机马上将老农民送到附近的一家省内有名的大医院抢救,交警也迅速通知了客车司机所在的车队。但是奇怪的是,这位脑部严重受伤的老农民送到医院几个小时后却不知下落了!据肇事司机讲:他和交警把老农民送到医院急诊科进行了检查和处理,由于伤势较重,需要照CT,但不巧的是CT机要下午6点才可以用。这时老农民已经醒过来了,肇事司机还给他买了包子吃。到下午6点照了CT在等CT的结果时,肇事司机自称因为身上的钱不够交这所大医院的费用也不够付转院叫急救车的费用,所以他到医院门口叫三轮车来拉老农民转到另一家脑外伤医院。当他从医院大门口叫来三轮车回来再找这位老农民时却发现老农民不在了,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肇事司机后来又在医院及医院附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这位老农民,再后来肇事司机认为那个老农民是自己跑回了家,他也就回家了。
两天以后,车队还派人到老农民的家里看是不是他已经从医院回家了。但家里人却说老农民自那天出门以后就没有再回来过,而且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出了车祸。就这样,老农民离奇失踪,到刘宏超关注此案时已经过去了整整8年了。这8年里没有老农民的一点音讯,老农民的妻子和一双儿女天天都在盼望他的归来,他们一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农民的妻子在这8年中已经哭干了眼泪,老农民的一双儿女也在没有父亲呵护,失去了家庭的顶梁柱的支撑下顽强地长大。女儿不得不早早辍学嫁人,儿子也没有办法完成学业,早早地用他那稚嫩的肩膀承担起了养家的重担。
但更加离奇的是老农民失踪以后,由于老农民是“失踪”,而在失踪的情况下交警队就无法对这个案子做出处理,案子就一直“悬”在了交警队。为了解决老农民一家的实际困难,后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老农民的妻子与肇事司机所在车队达成了一个“协议”,“协议”规定在未找到老农民之前车队每月“借”给老农民家100元,赔偿撞坏拖拉机的修理费等等。但两年后车队再不愿意“借”钱给老农民家了。于是,老农民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到各级机关反映这个问题,但却始终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问题的关键还是老农民到底现在是死是活?他现在到底在哪儿?不找到尸体或者人这个案子就结不了,当然赔偿也就无从谈起。
这8年来,原来帮助老农民一家的好心人(也是一位律师)找遍了交警队、检察院和政府有关机关,但这些机关却连当时的案卷都不给他看。医院的检查记录,CT报告,诊断结果和交警对肇事司机的询问笔录等一概不知,连肇事司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最后把他也搞得筋疲力尽。
交通事故发生8年后,刘宏超偶然介入了这个案子。然而这个案子让他看到了法律界的那些玩弄法律的老手的炉火纯青的高超技艺,也为某些当权者的冷漠大感失望,为那些在这个案子里或者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人们的表演而大开眼界。
刘宏超首先是通过不懈的努力在交警队看到了这个案子的案卷。案卷里有医院的诊断报告,报告上记载老农民送来医院时已经昏迷,双耳流血,经CT照片是颅底骨折,蛛网膜下腔积血。刘宏超请教脑外科的专家,专家称像这种情况伤者随时都可能会突然死亡,即便伤者后来已经清醒,也可能会突然昏迷、死亡。正确的处理方法是留院观察48小时以上。而且奇怪的是,老农民的接诊医院是省城最大最好的医院,也是诊治脑外伤最权威的医院。老农民在那儿救治是最好不过的。而肇事司机声称要转去的那家医院当然是比不上接诊医院的,更何况还要在寒冷的夜晚路途颠簸地转运十公里以上!
接下来的调查更是让刘宏超大吃一惊。刘宏超查到肇事司机在出事后很快就报告了车队的“技安”。“技安”还到医院去过。于是刘宏超想办法找到了这位“技安”。那是在一天下午刚刚上班后不久,刘宏超到车队的技安办公室找到了这位姓杨的“技安”,杨技安一个人在办公室。刘宏超在做了自我介绍后开门见山地问起了8年前的那起车祸案:“请问那起车祸案是你去处理的吗?”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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